张世成把徐国香扶到门口的长椅上坐下,嘱咐司机说:“小程,你看着点国香,也从这个窗户里看着祈青点,他要想干什么你赶紧拦住他,不行就动手,千万别让他出什么事。打电话把老郑也叫过来,你俩一块看着点……让他带点饭过来,多带点。”又转头对光军说,“再辛苦你一下,在老郑没来前你和小程一块看着他俩点,等老郑来了你回去就行。”
“别……别这样说,我这心里也难受死了……让我做点什么吧。”光军磕磕巴巴地说。
张世成点点头,这才叫上王来宾和秘书走到走廊尽头。张世成按了按脑门,“检查结果出来了吗?是不是他?”
刘秘书连忙道:“我打听了,结果还没下来。一会儿我再问问。”
张世成看了看手表,“再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,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,一个小时后我要知道结果。还有,马上派人查!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警力,给你们两天时间,把案件破了,人也要给我抓住。两天后我直接跟你要人。对了,不用藏着掖着,直接对底下的人说这就是我张世成的意思,让他们这几天辛苦点。跟他们说,如果死的不是隋一伟,他们能把他救回来的话,他们全都是我张世成的恩人,我在任期间忘不了他们。如果两天内破不了案子,有一个算一个,谁也别想落下,全都给我主动辞职吧。”
刘秘书连忙应下,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等,来宾,你也去吧,多派点人跟我们这边配合下。”
“你放心吧,就算你不说,光冲我跟他的私交,唉……这种事播在新闻联播上我都不屑地瞧,是多还是少?可是怎么就摊他身上了呢?”
看他们走了,张世成又独自站了会,望着楼外昏黄的一条马路愣了神,生生死死的事儿,是最无法把握的事儿了,可这又偏偏是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儿,从它始,从它终。
人啊,没经历过的时候都是好好的,谁也不会往那个“死”字身上去想,可是它来了,正正好好砸你身上了,你就彻底没了法子了哇,能耐再大,终究也掰不过阎王爷的胳膊去。
张世成陪徐国香坐着等着,尽管知道十有八九是不好的消息,可还是按耐不住地期待那个结果,或许老天爷能可怜可怜他们的祈青呢?张世成暗想,可……可那要真是他那也没办法了,就让祈青彻底死了心吧,疼过几天、几个月、几年也就过去了。苦是苦了点,可谁的一生又能顺顺当当呢?谁又能替得了谁?总是在苦药汤里熬着的。父母操再多心,也不能让他少受一点,那就陪着他苦吧……
老郑不一会儿匆匆忙忙赶来了,拎了一大袋子盒饭。张世成招呼大家先吃点东西,但说了半天也没人下得去筷子。张世成扒拉了两口饭也饱了。
徐国香个儿不够高,踮着脚尖也看不全病房里的情况,小声说:“我怎么没看见祈青呢?他去哪儿了?”
“我刚看到他钻到那个柜子里去了,就那个,从南边数第二个。”小程也悄声说。
“呀!那么小的柜子,别憋坏了他,我进去……”
“你干嘛去?!回来!”张世成虎着脸拉住了她,“你让他自己待一会儿。咱跟他说他听不进去的,说不定,他自己想想就能慢慢明白过来了。你别进去刺激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