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轻接着说道:“剑宗确定继位人一事,必须好好庆祝,这不仅对天桴宗是大事,对整个修仙界都是件大事。但我师尊不喜招揽操办热闹之事,身为座下大弟子,晚辈愿为段少宗主在门内公布喜讯。”

“你……”段博彦脸都绿了。

时轻依旧毕恭毕敬供着手,“不知准宗主意下如何?”

“一派胡言!”段博彦脸色由青转红,“我什么时候说我剑宗是我的了?”

时轻皱了下眉,抬手摸摸鼻子,“难道晚辈听错了?段少宗主不是说还要传出一段佳话?”他眼睛眯了下,又瞬间瞪大,“那想来必是少宗主修为暴增,已至剑尊,可与我师尊比肩?”

段博彦抽抽嘴角,脸色煞白,他离晋升剑尊还差好大一截,没有百年怕是难成气候。“我、我晋升剑尊,那是……那是迟早的事。”

“哦……”时轻抱住膀子,“原来都是没有的事呀,看来晚辈是砍竹子砍太多,居然把耳朵累坏了。”他转而堆上个略有点欠揍的笑意,“还请段少宗主海涵。”

段博彦干咽了下口水,觉得嗓子眼冒烟,浑身冒汗,“云洲,我还有要事在身,不便在此久留,今日就暂且别过。”

他犹豫了一下,又开口道:“我说的事,你再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
苏云洲凤眸瞥了下,“恕不远送。”

段博彦尴尬的抿抿唇,又对着时轻一甩衣袖,踏剑而去。

“恭送段少宗主。”时轻朝着背影施了个礼,见人走远,才扬起嘴角露出丝笑意。

苏云洲按按额头,也不知是酒劲催使,还是被段博彦气的,头疼。

上一世,剑宗三年后便由段博彦接任掌门一位,他对苏云洲的追求也从未停歇过,直到正魔大战时,天桴宗派人到剑宗求援,剑宗却闭门不见。

段博彦更放出话来,说他之前是被猪油蒙心,才会对苏云洲产生情愫。苏云洲乃魔教之师,剑宗誓与他势不两立

想想这些,又想想今日的段博彦,他只想这辈子少与此人扯上关系。

时轻在竹林里寻了好半天,终于找到根敲起来有“咚咚”水声的竹节。他挥刀砍断,清澈竹沥倾洒而出。斜斜砍出个缺口,里面还剩差不多一盏的量。

“师尊。”时轻手里拿着段竹节,小跑着来到他面前,“口渴了吧?喝点竹沥,能解渴,还能驱散酒气。”

苏云洲接过来,小小抿了一口,竹香甘甜,清凉润喉。

微风吹过,鼻息间,口腔里都是淡淡的青草香。

阳光掠过树影,斑斑驳驳照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上,他盯着苏云洲一点点将竹沥喝光,满足的笑意迎着阳光,纯澈清亮。

“师尊还要吗?弟子再去给你找些。”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只等师尊发话。

“不必了,回孤辰峰吧。”苏云洲看了眼手中竹筒,又瞧了瞧满头汗水的时轻,终没忍心将竹筒丢掉,而是悄悄收进长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