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拿起储物袋后他才发现,除了带上书本,他完全不知道该再带些什么。

此去凡界应不会耽搁太久,但低魔妖物很难探查踪迹,正常估计也要十几天才能回来。

苏云洲想了想,应该带些衣服。但打开衣柜却发现,里面除了亵裤一件衣服都没有。

应是时轻打扫屋子时拿走的,他皱皱眉,立刻传音道:“我衣服呢?”

时轻正准备接着练剑,耳中突然传来戾气极重的一声审问。

“啊,嘶。”震得他耳朵疼。

“师尊,衣服我之前拿去洗了。”时轻捧着一摞素色衣衫站在屋门外。

“进来。”

一摞衣物,每件都叠得整齐。薄纱禅衣、外袍、里袍、里衣、亵衣,规规整整分类明确,摞了足有半人高。

苏云洲微微皱眉,这些颜色差不多的,在他眼里根本分不出是什么衣服。随意抽出两件,抖开了才看清,一件是外袍,一件是亵衣。

他估算着有这两件便也够用,于是团成个球,塞进储物袋里。

时轻眉尖跳了下,“师尊这是,准备出门?”

“凡界有妖兽,为师要去除。”苏云洲淡淡看了他一眼,“你留在孤辰峰。”

时轻父母皆是凡人,其父在聊城从商,是远近闻名的大户。只因时轻从小异于常人,层层筛选后,这才在十三岁时送上凉砀山,又阴差阳错拜于苏云洲门下。

所以一听到要去凡界,他两只眼瞬间闪出光来,“师尊,弟子对凡界颇为熟悉,能否带弟子同去?”

“不可。”苏云洲又想了想,似乎没什么需要再带的,只等明日清早出发就好。

“师尊,那万一,弟子是说万一,您要是走了,我魔气又压制不住,该怎么办?”

这个问题苏云洲不是没想过,“好说,我走之前,将你关进后山小屋内,锁起来。”

时轻差点当场跪下,“师尊,弟子真知道错了。昨晚就瞧见您一身单衣,外面又凉,只想着为您取暖,别无他意。”

苏云洲凤眸冷垂,扭过脸,没准备理他。

时轻忙绕一圈跑到他面前,“师尊,万一弟子魔气爆发又控制不住,等您回来时,我死在小屋里,岂不是太惨了?”

“胡言乱语!生死怎可随意挂在嘴上?”他饶是怒了,但怒目下,却隐着说不出的话。

那种场面他见过,那种绝望亦刻在他心底很深很深。

苏云洲看着此刻的时轻,阳光洒在他侧脸上,浅笑衬着如墨的眉眼,明快如跃在水上的波光,美好似二月艳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