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宫越连声应好,又催秦墨两次,才把人送走。
他一人躺在床上,摸着眼睛上仔细敷好的药包,听着屋外雨声绵绵。这才是秦墨吗?这个人怎么会是这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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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傍晚,秦墨忙碌完一整天,又回府上接北宫越。
马车停在门口时,正瞧见北宫越负手立于门外。残阳将他拢在余晖下,孑然无尘,好看得融不进这凡世里。
北宫越偏了偏头,似乎在听马车声。
秦墨淡然一笑,从车上走下来,拉住他的手,“等了很久?”
北宫越摇头,“没有,刚出来。”
他眼睛上蒙着白色布条,下意识伸手向前摸索。
“我抱你上车。”秦墨话音刚落,北宫越便被一下抱起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已经被安安稳稳放在马车上。
车轮“吱呀呀”撵着石板路,秦墨肆无忌惮将目光全部落在北宫越身上,又抬手将飘到他身前的布条理了回去。“这身衣服很衬你。”
北宫越不自在地抿了下唇,“现在什么时辰?我记得你说晚宴酉时开始。”
秦墨:“酉时一刻,其他人已经都到了。”
都到了?那岂不是就等他俩吗?
北宫越向来守时,刚要开口催促,才想起对面坐着的人可是瑞王,本就该最后一个到场,接受百官、使团叩拜。
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要一起享受这个特别待遇?好多官职在他之上的人,也要行叩拜礼,还有那些文绉绉的老古董,听说连走路抬脚高度都会关注。
嘶……左脚还有点没恢复利索,这可怎么办?
秦墨拉过他的手,低声安慰,“让那帮匈奴人多等等,想通商哪那么容易,伯皓不必心急。”
瑞王果然沉得住气,北宫越咧嘴笑了下,心说挺着吧,反正也看不见。
到了设宴厅,秦墨一直拉着他的手,百官叩拜和战场上那些大老粗拜礼感觉还真不一样,弄得北宫越浑身不自在。好像应该蹲在牌位上,再吃点香火才算正常。
秦墨牵着他的手,身边两名侍女引着上了主位。
秦墨:“诸位,免礼。”
北宫越规规矩矩坐在秦墨身边,这种晚宴他以前也参加过,大抵就是走走形式,听下歌舞,吃点样子漂亮却不抗饿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