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宫越心里明白,今日秦墨表现得很强势,其中有一个原因是乌恩可汗也在。两国建交,展现国家实力是一方面,而未来君王的魄力却是另一方面。
如此想来,镇南王即便不挑他的坐姿,也必然会挑出些别的毛病。但无论镇南王说什么,秦墨今日都不会给他这位皇叔留面子。
刚刚发生一切,实则是话语权和地位的展现。想到这,北宫越便也泰然了。
晚宴持续很久,席间气氛也因推杯换盏变得越来越热烈,秦墨今日喝了不少,此时正端杯与百官高谈阔论,大有些冷落使团的意味。
北宫越坐得有些乏,吃饱了,酒不让他喝,朝中那些事他听着都犯困,要不是秦墨隔一会拉拉他的手,估计真危险就这样睡过去。
就在北宫越昏昏沉沉之际,席间传来几下闷沉踩踏地板的声音。
木赤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身,走到宴客厅正当中,粗着嗓子问道:“北宫大将军,才几年不见,你怎么就变成瑞王身边的小娇妻了?”
听到这话,席间传来一阵哄笑,查尔汗国使团里不知谁吹了声口哨,还起哄喊道:“小娇妻长得可真俊!”
北宫越侧耳分辨出方向,伸手抓起面前盘子里吃剩的羊骨头,直奔吹口哨那人丢过去。
不偏不倚,起哄那位脸上的笑还没收起,迎面便被羊骨头狠敲了下脑袋瓜,“咚”一声闷响,打得他直接仰面躺倒在地。
“哎呦,嘶……”小子险些当场被敲晕,疼得他眼泪立刻在眼圈里打转,捂着额头爬起身,吓得再不敢造次。
“木赤你个手下败将。”北宫越微微低头,正用帕子慢条斯理擦去手上油污。
木赤茫然向使团席间看去,他刚刚也被北宫越那一下震住,现在傻大个般杵在明艳的大厅中,一时不知该怎么收场。
北宫越将帕子叠好放在桌上,歪嘴笑了下,“我与瑞王成婚,这叫强强联合。你看看你混成什么样子?在乌恩可汗手下当藩王,说白了不过是个讨饭的,谁给你底气站在这说这种话?”
“你……”木赤臊得满脸通红,余光瞥见乌恩可汗玩弄着手里杯子,半点没准备为他出头的意思。
北宫越冷笑一声,“也难为乌恩可汗,零零散散收了你们这些破铜烂铁,也不知最后能不能攒成钢。”
“北宫越!你少在这说风凉话!”木赤下不来台,嗓门却绝不输任何人,“要知道,没了眼睛的苍鹰,永远飞不上天空,只能任由草原上的狼群欺凌!”
“木赤,掂量掂量你自己说出的这些话。”北宫越一直不温不火,“我是看不见了,但我大燕有得是将才,对付草原上的猫猫狗狗还绰绰有余。”
“是不是绰绰有余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燕国大将军还是你。”木赤哼笑一声,满是不屑。
秦墨将手中酒杯重重放在桌上,“我燕国的大将军,到哪都是令人风丧胆的名号,容不得你在这质疑。”
他转而看向席间,“乌恩可汗若对通商无意,大可不必借这个由头来我燕国探查,半夜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,不觉有辱国风吗?”
刚刚一直不动声色的乌恩可汗,这下坐不住了,“瑞王误会,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。木赤,你还不赶快道歉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