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样,他最后一封信是当年四月初二到我手里,在这其后的六个月,我和他的父母都没有再收到他的信。”
“第二年他爹娘和哥哥来过京城找人。没有人见过一个叫牧颜的人,国子监也没有这样的学生。”
“家里人渐渐绝望了。可我不死心,我梳头自嫁,带着他给我寄来的信,独自一人北上到京城。我到的时候,是天权是十五年的春天,和他来京城的时间相似。”
宋宁将她扶起来:“坐着说,我在听。”
鲁苗苗和鲁青青坐在门口听,乔四守着院子门。
佟春娘坐起来,从怀中拿出三封信摆在桌子上。
信纸和墨汁看上去有些年头了,纸质的边缘破裂后又被沾补好,显然是经常看的。
“我找不到他,人生地不熟。我拿着他给我的其中三封信,按照他当时描写房屋周围的景致,我找到了他当年住的地方,是那位公子的别院。”
“门前的院子很高,有多高呢,足足有两人高呢……”佟春娘捧着第一封信,读当年牧颜给她描写的周围景致,“但站在院子里,却可以看到四棵玉兰树,我虽是见过,可还却是第一次见到开的这么茂盛的玉兰。”
佟春娘继续读信:“除了玉兰,还能看到山呢,山上有杜鹃。兰石说要陪着我进山去看杜鹃的,可他却一直很忙碌,我来了十天了却只见到他一面,我每日除了看书,便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,望着那四棵玉兰树,有一次一片花瓣落下来,竟是落在了我的脸上,那伺候我的小孩说我的脸和那花瓣互相映衬呢。”
佟春娘放下信抬头看着宋宁:“民妇找了半个月,将所有城中贵人的别院都找了一遍,最后找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