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老板叫Rocky,他一见到贺澜就跟见到财神爷似的,两只眼睛直冒精光:“贺总!您终于想起人家啦!这都半年没来了吧!可想死你了!”
贺澜愣愣地站在酒吧门口,久久不吭声。
Rocky走近一看,才发现贺澜的脸上、身上全是伤,高档的白色西装皱巴巴裹在身上。他立刻大惊道:“哟!这哪个不长眼的干的呀?竟敢欺负到您头上了!”
贺澜烦躁地朝他摆了摆手,然后阴沉着脸,指了指楼上的一间包厢:“酒。”
“哎!好嘞好嘞!”Rocky赶紧招呼了一个小厮扶着贺澜上了楼,“把咱们家最好的酒给贺总搬上去!”
“老板,哪个是最好的呀?”一个长相青涩的红毛小子一脸纠结地看着Rocky。
Rocky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,压着嗓子低吼道:“肯定是最贵的啊!哪个贵就给他送哪个!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钱,你要不给他花钱的机会,他保不准还觉得咱看不起他呢!”
“哦哦!这样啊。”红毛小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酒吧这个时间其实还没开业,只是贺澜来了,他们也紧张地忙碌起来,唯恐把这尊财神给得罪了,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。
谁知,贺澜进了包厢之后,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都没有出来。
贺澜已经很久没有用酒精麻醉自己了。
因为他认为这是懦夫逃避现实的手段,他瞧不上这种行为。
然而今天,贺澜却只想一醉方休,恨不能将眼下他所面对的一切都变成一场幻觉。
他、魏九歌、秦云皓还有韩若水还是曾经的少年模样,没有十年前的那场意外,他也没有记忆错乱,更没有伤害过魏九歌……
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,那该多好啊。
“灵儿……我到底要怎么做,你才能原谅我?”贺澜不知已经喝了多少杯了,他趴在桌子上,眼神恍惚地看着面前空了的酒杯,喃喃自语,“你告诉我,告诉我要怎么做……”
贺澜晕晕乎乎地嘟囔着,脑子里全是秦云皓跟他说过的话。
他害得魏九歌生病了。
一切都是因为他,就连韩若水变成这样,也是他的错……他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。
魏九歌恨透了他,再也不想见他了。
贺澜一想起魏九歌看他的眼神,心脏就一阵阵地抽痛,最后一杯酒下肚,他本来就一天没进食的胃终于受不了了。
贺澜疼得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,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,眼前不断出现两人曾经同居时的点点滴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