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。”暖呼呼的饮品下肚,崔馨悦舒服地喟叹了口气,“怎么舒服怎么来。”
自打昨晚吵过一架——或者说单方面把老周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,崔馨悦总觉得有点愧疚,但又找不到时机低头。这会儿静下来和老周面对面,他心里的歉意又忍不住翻涌上来:“哥,昨晚上我冲动了,说话不好听,对不起哈。”
周飞羽把分好的半碗羹摆在两人中间,抬了抬眼皮,没接话。
“……你没生气吧?”崔馨悦原以为他今天一切如常,应该已经把那件事情翻篇了,没成想,看这意思,还有后续,他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食物,手足无措地搅动着碗里的液体,“我真不是有意那么说的,我就是一看那纸上那俩字……我受不了你知道么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可我不想总被你保护得好好的,我虽然能力有限,但在我能力范围里,我也希望能够为你做点什么。”
“好了好了,别煽情了。”周飞羽对他冷不丁的真情表白感到意外,他并不理解崔馨悦对生死有多么大的心结,“怎么说着说着还要哭了?”
崔馨悦抬着头,眼红红地瞅着他:“我没哭。”
周飞羽扯了张纸巾塞给他:“给你擤鼻涕。”
“你好烦。”崔馨悦抱怨着接过纸巾,“我情绪都不连贯了。”
“我不生气。”周飞羽见他实在是可怜,便也放缓了语气,“我就是觉得你有时候太固执了——我一眼没看见,你把文件又藏哪去了?”
他早上就发现,手边除了那份监护人公证,剩下的几份到处找都找不到,只得合理推测是崔馨悦又做了手脚。
崔馨悦打岔:“这个黑芝麻的很好吃,给你吃。”
周飞羽觉得头疼:“小悦,那只是一些法律文书,是为了日后解决问题用的。不是说我写了遗嘱就会立刻去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