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事,但我就想先问问。”

“好的,那还有别的需要吗?”

“没了,谢谢。”宋卿道谢挂断了电话。

他在日历二十九号上创建了新的日程,看沅沅。

沈屿观准时到了别墅,宋卿已经在门口候著了,他穿了件深灰色的风衣,笔筒宽大的牛仔裤下露出了白皙的脚踝,怀中抱了个精致包装的长型礼物盒,头发散碎地垂著额前。

宋卿看到了眼熟的司机,径直走了过去,司机殷勤地接过礼盒放到后备箱,拉开车门宋卿坐了进去,在沈屿观旁边。

一路上,他怀中心事,坐立不安,酝酿良久,张嘴正要开口,“先…”

“你哭过?”沈屿观带著探究的眼神审视他。

“很明显吗?”

“嗯。”沈屿观收回眼神,看向前方,手指在膝盖上轻扣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啧了声笑道,“故意的?”

宋卿一听就反应过来了,沈屿观肯定是认为他故意弄肿眼睛,好让爷爷施压给他。

可他们都要离婚了,他何苦,他立刻解释道,“不是,我只是…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。”

话及此处,宋卿觉得缓下来的疼痛又隐隐复苏。

“譬如?”沈屿观似是不信这套说辞,但宋卿能想到的,他转念也回过味来,宋卿没必要这么做。

“孩子。”宋卿不打算跟沈屿观绕弯子,正好沈屿观提到了,他顺水推舟又道,“我二十九号想去看看他,先生能陪我一起去吗?”

沈屿观的手指细不可见的顿了下,“好。”

沈家本家临于霜城西郊的虞山脚下,面朝霜湖,依山傍水占地之广,他们从雕花铁镂大门穿过,两侧林深打下阴影,开了约莫三分钟,并排连幢的大宅屋才缓缓进入视线,宅门前一方古制喷泉,阳光透过水流,折射出斑斓的光线,

沈家老爷子年轻时就身居高位,辉煌腾达好不得意,可生下来的儿子一个赛一个没出息,沈老爷子退下来后,沈家逐渐在他们身上没落,所幸长门长孙沈屿观是个天生吃这口饭的人,不仅坐稳了沈老爷子当年的位置,还越有往上爬的趋势。

家族庞大,不论别的,沈屿观表弟妹这一支就足足有十多号人,宋卿每次来光认人就认得他精疲力尽。

老爷子七十二岁的寿辰不算大生日,所以来的只有近亲,可宋卿走进去时,还是乌泱泱一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