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吃自己做的饭,陈姜生认真生气了。
“喂!”纪哆发现慢条斯理和认真生气的陈姜生都穿着难以击破的铠甲,根本不可能看透,真不知道平时龙虾主动剥开硬壳露出腹部白肉的感觉哪来的。他左看右看,发现此情此景只能妥协。尤其是对方是陈姜生,那就太容易了,好像任何妥协都手到擒来。
“别气了啊,我错了,我吃饭还不行吗!”
陈姜生镇定道:“哆哥,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谈谈?”
正在扒饭的纪哆突然呛到,“咳咳咳——谈?谈什么?”
陈姜生拿出开会时震撼全场的内涵,表面上岿然不动,“对方有保险,根本不用掏钱,让你赔钱不过是出口气。”
纪哆想起来顾凌也是这么说的,但他咽不下这口气,他狠狠瞪过去,噘嘴:“我不!我偏不!我就不!”
“那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?为什么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大一学生要对你下手?”陈姜生面无表情地说,实际上恨不得把那个人揪出来揍一顿,但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,只能用香甜的诱饵悄么声地给每个字下圈套,“哆哥你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,不怕上火吗。”
纪哆摸了摸干裂的嘴角,糊了一层菜油,沾了颗米粒,但确实有点疼。
陈姜生就是活生生的乌鸦嘴,第二天清早纪哆就上火了,嘴角起了个小泡,张嘴喝口水都疼,那感觉简直像嘴被缝上后强行撕开。
纪哆连骂人都张不开嘴,只能用眼神表示他深深的怨念,他以为他的眼神很可怕,其实琥珀色瞳孔含着一汪春水,像只柔软可欺的巨型布偶。
陈姜生看得忍不住噗嗤一声,结果被纪哆一路追打到停车场,纪哆爪子不长眼,还给他脖颈上挠出块十分可疑、形状又蕴含深意的红斑。
不知为什么约见凌善的过程意外的顺利,凌善甚至主动提出不叫家长和老师,在校外见面。
赴约前陈姜生甚至做好敌人有诈的准备。
而纪哆不认为一个看起来清秀的青年能掀起大浪,嗤之以鼻:“你当人家是金刚芭比啊,是的话就赶紧脚底抹油跑好吗,还敢跟人家打架斗殴!”
凌善约在科大旁的奶茶店,面前摆了三杯奶茶。
纪哆见到他时顺便给陈姜生一个“你多虑”的目光。
凌善像个营养不良的未成年,目测比纪哆还矮一头,在不断的“欢迎光临”声中,惶惶不安地环顾,双腿止不住颤抖,正努力把自己湮没在人流的嬉笑中,说不定语气稍微重一点都能吓得他当场昏厥。
“别吓唬他啊。”进去前,纪哆严厉警告陈姜生,“手从口袋里拿出来,不许握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