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哆走路飒飒带风,两条腿迈起来跟跑似的,凌善追着的确困难。他扭头一看,也不忍心,停下步子:“你又要干什么!”
凌善追上来,递上手里的纸包,无辜地扁扁嘴:“我就是想把糖炒栗子给你,我特地去外面买的,热乎着呢,给你吃。”
说得好像不吃就把他一颗拳拳真心踩在脚下跺烂了,纪哆不忍心欺负小孩,接下的同时唬着脸说:“下回别在这么干了,骗我要排练什么的,万一我晚上有课呢。”
凌善小兔子似的摆手:“不会的不会的,我有你课程表。”
“哪来的!”
“丁夏学姐给我的!”凌善紧张不安地揪着羽绒服,丝毫没察觉自己一点皮肉之苦都没受就把队友卖了。
纪哆气不打一处来,指着他鼻子问:“你都跟她说什么了?”他怕这小子一抽风不知好歹,什么都说了,然后拍拍屁股跑路,给他留一堆烂摊子。
凌善“啊”了一声,眨巴眨巴圆眼睛:“我没说什么啊,就是要课程表啊,举手之劳不是吗,元旦晚会排练需要啊不能要人家逃课吧。学长我就是提前了说了,我真的是想跟你约会的嘛。这糖炒栗子可好吃了,我们室友给他女朋友买了一包,当天就牵手了,学长——”
他最后一声喊得黏哒哒湿漉漉,带着一种急需呵护疼爱的可怜,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受不了。
哪个男人没保护欲啊,尤其是热爱小动物和小可怜的纪哆,只想现在立刻就把他打包拎回家。
家里那尊岿然不动的爷,其实是深藏不露的醋缸子。纪哆可不敢晃悠他,可怎么空气的酷寒中还夹着若有若无的酸味呢。
“唉?那人不是?”凌善注意到杀过来的陈姜生,求生欲顿时如野火燎原般,夹紧尾巴,止不住连连后退,声音都在抖,“那学长既然你不愿意我就走了,拜拜了!”
陈姜生还没出招,这试图撬墙角的小兔子就脚底抹油溜了,算他有眼力见,否则一巴掌拍墙上去!
纪哆舔舔虎牙,心道醋缸子还是翻了,他不慌不忙地拆纸袋,掏了颗还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连壳嚼,含含糊糊问:“怎么来了?”
陈姜生眯着眼反问:“排练完了?”
“哪能啊,学弟骗我来,就为了给这袋栗子,你说至于骗人吗,直接给我还不收啊。”纪哆把壳吐在手心里,“吃啊?不吃吗?”
陈姜生:“……”
纪哆都干嚼第二颗了,尖利的虎牙咬破壳挤出栗子肉,按常理出牌陈醋缸子该一把抢走纸袋揉吧揉吧塞垃圾桶,再抱着他啪叽一口,随便脸蛋还是额头,盖个带着他气味的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