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闲云和何莲恩恩爱爱的时间远比吵架的时间多。
纪哆记得刚上初一的时候,两人商量着买了块双人墓地,为这么一个寻常日子,又买了水果蛋糕和香槟庆祝。纪哆不知怎么嫉妒得够呛,香槟也不给喝,只能戳着蛋糕,气鼓鼓地说:“为什么不在旁边也给我买一个!”
结果纪哆当天晚上遭遇了无情的男女混合双打。
而今墓地价格飙升,双人墓地的价格更是飙至一套房首付的地步。
火化出殡头七,几乎都是纪哆在一手安排,顾凌心疼他,想放多久的假都可以。他也不让陈姜生插手,每天一早都赶拖拖拉拉的陈姜生去上班。
对此,陈姜生归结于纪哆不愿意让他看见伤心的模样,虽然心疼,只能照顾三餐和夜宵,同时从司机那获知他的动向和心情。
不过陈姜生觉得纪哆长大了,不知不觉地多了成熟稳重的气质,当然他很快就被自己PiaPia打脸。
至于那个靠何莲一人支撑的公司,在她去世后没几天就不得不宣布破产保护。陈姜生刻意接触了这件事,总觉得这家公司一连串下坡路走得不简单。
对于葬礼,三个舅舅和舅妈都打电话轮番劝纪哆,大意是你妈名誉不好,要么就不办了,要么就一切从简,否则在外人面前丢老大脸了。
对此,纪哆统统回答:“丢的是我的脸,是我们老纪家的脸,不是你们何家的!再说,葬礼的一切费用都是我出,你们要是想要礼金就直接说!”
那三个靠吸妹妹的血过富裕生活的舅舅虽然纨绔,到底不缺这个礼金钱,规规矩矩地出席了葬礼,只是几个表兄弟姐妹没有来全。来的人也确实不多,纪哆也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,就找了前台姐姐联系秘书,把公司里和生意场上的朋友都请了一遍。
陈姜生给纪哆准备了黑西装,从成品店直接拎回家,意外的合身,配了只黑缎领结。陈姜生穿同款,只不过系的是领带。
“会不会太正式了?”纪哆领结领带都不会系,乖乖昂起头,“嗯,有点紧。”
“不会,现在呢?”陈姜生眯出一对新月眼,酷酷地说,“哆哥你真帅。”
“小陈总你也跟帅。差不多了,就这样吧。不过太帅也不好,我怎么那么玉树临风呢!”纪哆照着镜子,“没人想看我过得多好,只想看我过得多惨。好端端的公司破了产,多少人失业,多少人没了收入来源,儿子的学费女儿的嫁妆,明天的欧洲小采购后天的游轮大豪赌,统统没了!”
陈姜生飞快地给自己打好领带,镜子里一对璧人。他正搜肠刮肚找些慰藉的话,又听纪哆幽幽叹气,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挤眉弄眼:“没办法,哥就是帅,那么好的衣服都抢不了风头!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抓心挠肺去吧!”
陈姜生:“……”
人死如灯灭,生前的恩恩怨怨都化为过往云烟,纪哆毕竟是小辈,倒是没人难为他。
就是陈姜生俊美朗目,一身禁欲系黑衣,整个人仿佛行走的荷尔蒙,身上的衣服明显跟纪哆是同款,青天白日上演活生生赤|裸裸的奸|情,平白无故收了不少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