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闻言乖乖滑进水池中,像一尾赤条条的白鱼,同样也滑进他的怀中,慌乱中挣扎的手脚全部紧而亲密地裹缠在他腰身和脖颈上,像是从泥潭底生长出的一株柔软水草。
赤裸的胸膛相抵合在一起,能感受到最清晰的心跳和喘息声,慌乱又急促。那人的脸埋在他的肩窝上,从脖颈红至耳根,上面温热发烫,“对不起……我骗你的,不是不太会游,其实是一点也不会游。我上去吧,我这样你游不动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带着你游不动?”他改换姿势,托着阮衿的腋下携人劈开水面涟漪,往前灵活地游去。他感觉阮衿真像水草一样,在水中颤巍巍的,紧张得不成样子却还是轻飘飘的,任人如何拖拽。
一直带着游到游泳池人烟稀少的边缘处,阮衿仍然脚不能着地,两条腿仍牢牢地勾缠在他的腰腹后,生怕滑进水中,攀附在他的肩颈处。
他咬他的嘴唇,低声说,“你这个撒谎精。”
他将阮衿按在池壁上一下又一下地接吻,唇舌迫切交缠在一起,闭眼吻至水浪翻涌,淋湿鬓发,甚至要完全没过交叠的下颌和耳垂,每当人要彻底坠进水中他就再重新托起来。
明亮的阳光开始变得黯淡闪烁,身下人捉摸不住。
他的吻忽然落了空,空余晃荡的池水在拍打脸颊,猝不及防涌入鼻腔的是浴液精油的香气。
李隅终于睁开了眼。
他这才发觉自己仍躺在浴缸中,身体向下滑落了一段距离,鼻尖已经快触到泡沫,再下去一点可能会是被水呛醒的,实在太危险了。
像残羹剩饭一样,蒸汽散尽,这水已经无甚温度,快要冷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