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回头,不远处正是李隅。
他正倚在山地自行车上,瘦瘦高高的人形,冬天也穿得很少,捅在口袋的折起的小臂线条流畅。冲他招了招手。那跟招呼小狗一样的手势,几乎是有种魔力,令他不由自主就走过去了。
“你跑马拉松呢?”
“啊,不是,就……马上要迟到了……”他跑的眼前有点发黑,书包也很沉重,胸口起起伏伏地喘气,小腿像要炸裂似的痛起来。
“我载你。”
李隅说这话时语气冷淡又随意,但是同样又不容商榷。阮衿有点受宠若惊,想客气一下,但是瞅着李隅没有多少耐心的冷白侧脸,想着是礼尚往来的事,还是手脚麻利地坐上他的后座了。
“我坐好了。”他说了一句。
“手扶好。”李隅说。
阮衿就把手轻轻搁他腰侧上了,也不敢太使劲儿,出于礼貌仅仅只揪住了布料。李隅就穿着秋季校服的薄外套,里面是灰色卫衣,他弯曲起来的指节磨蹭到李隅腰上薄而富有韧性的肌肉,虬结有力,能感觉在发力的时候变得坚硬。
李隅又强调一句,“扶稳点。”
阮衿有点不明就里,心说要怎么扶稳才好,他又不会从车上掉下去,只是从揪着衣服变成握住他的腰侧。只听李隅“啧”了一声,就伸手直接抓着他的手腕,从腰侧往前滑去,他猝不及防往前扑,不仅手臂完全环上李隅的腰,连整个脸都贴到他的后背上了。
衣服上洁净的清香霎时涌入鼻腔,干燥冷冽,是一种好闻而不常见的味道,阮衿忍不住偷偷轻嗅了好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