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原本是打球中很正常的动作,搂搂抱抱,撞来撞去的,alpha之间,金属一样硬邦邦的骨头,像雄鹿磨得尖亮的角,碰在一起总是要起火,当然,是怒火。
他喜欢打球,喜欢竞技,喜欢磕碰,喜欢铆着一股劲去发泄的运动。流着汗的时候,皮肤上一切暴力知觉在中沸反盈天。有句话说“体育的本质是和平年代的战争”,于他来说,或许用是“体育是合法化的谋杀”更贴切。压抑过度后的喘息,汗水也好,精疲力尽也好,要么被碾碎,或者他去碾碎别人。
但是,跟阮衿随便玩玩,像逗着猫猫狗狗似的……为什么有种,嘶,一个不恰当的比喻,被女生柔软的胸贴住后背的感觉。
当然,这与性/刺激无关,他只是不舒服,不适应,这感觉长成了成万千只温柔的手,缠缠绵绵,不可分割,从衣料表层蔓延到肉体之中,他知道柔软代表什么,一种不可名状,让他想推开,让他想砸烂一切却不可突破的烦躁。
贴着那双手在他曲起的手肘处滑过,然后攀缘向他的手腕,与其说带着一股强劲的风,不如说是纯靠蛮力。
这头小蛮牛。
李隅想,他抢球倒是很认真,虽然毫无章法。
阮衿的脑袋差点顶到李隅的下巴,他皱着眉仰起头,感觉阮衿头顶上黑得发蓝的头发带着室外的凉意,滑过下巴,喉结,而后滋生出一连串毛绒搔刮后绵长的痒意。
李隅扭身,彻底向后避开了,甚至往后退了几步,握着球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了。
他看着那颗球滚到阮衿脚下,自己却没有去捡。
那就算让他赢吧,他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