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查出来的照片亦是如此。春天?柳絮?而这里是阮衿的家乡,在阮衿的描述中充满了留恋。
他倒的确产生了一点兴趣,想去看一看那里,还有那个刻意走丢的妹妹。
正浏览着更多的讯息,屏幕上方忽然跳出了电话,写着“陈阿姨”。他没有犹豫接了,对面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的声音,话说的颠三倒四,像精神失常一样,无非是传递着一些恐慌讯息,说自己沿街找,怎么都找不到云云。
他静静听了一会,直到对面疑惑着喊“你听的到吗?小衿”才开口说话,“阿姨您好,我是阮衿的朋友。”
李隅一只手勾着塑料袋,另一只手还举着手机,于是只得用手肘轻轻抵开了便利店的玻璃门。
外面的阮衿仍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僵硬地坐着,那两张票他是怎么塞进去的,阮衿的双手依旧是怎么捧着的,看上去有些傻气。但是仔细看那张脸,写满了不安,紧张,眼睛垂着,嘴角抿着,看上去如果谁去拿针扎他一下,他马上就爆炸开了。
电话里的女人收敛了哭声,有些尴尬地讪讪道“是朋友啊……”
“有任何新进展再打过来吧阿姨。”李隅看着阮衿在对面那副少见的样子,又语气平淡地继续说,“您身为一个大人,不应该比孩子更冷静些吗?”
他其实还想说更重的话,不过想了想还是挂了。作为一个共情能力弱的旁观者,他的冷静不合时宜,且十分残忍,不该在这个时候再去别人焦虑的心上平添伤口。但问题是阮衿没有看好他妹妹吗?不是。还是阮衿做错了别的什么?也并不是。
说纯粹的废话,排泄出大量的哭诉,无非是想把自己的错误,焦虑,痛苦顺势转移到别人身上,好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点,何其自私的行为。
李隅拎着塑料袋朝阮衿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