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隅把半掩着的窗重新阖上,懒懒散散的,“不想去。”
真是任性啊,阮衿有点想笑。但是也没有硬劝他,既然不想去做就不做好了,“你在艺术楼做什么呢?”
李隅没有直说,只是再等说,“嗯,已经开始了。”
三楼有个礼堂大厅,阮衿听到了里面排练歌剧的声音。前奏缓缓流淌过,唱着法语的女声圆润而空灵,翩然而过。和弦乐在一起听着极柔,缱绻圣洁,仿佛一道金色的光扯开绵延悬浮的云,无私地照耀向人群,羊群,大地。
那悲悯的乐曲好像是从天堂传来的,像水一样,无处不至,重新清洗了他们全身,缓缓涤荡开一圈圈的涟漪。
好像真的隔着远一点,模糊的,站在厅外,就是这样的楼梯间,听起来也并不赖。
大概三分多钟之后,这首曲子结束了。阮衿才从中抽身而出,重新回过神。他去看李隅的脸,那是极安静的,眼睛定定地凝视着窗外。那窗外有鸟,有树,有人,但是阮衿想他眼中应该是空无一物的,那些青色的小果仍躺在他的手指中,呈现出将落不落的态势。
虽然是没有表情的,但是这首曲子让李隅陷入了回忆。
而且是不好的回忆。
“怎么样?”李隅转过来问他。
阮衿看着他,“是好听的,但是你看上去有点难过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