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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天他完全杜绝了一切非必要的社交,把自己彻底隔绝在公寓中。

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分,任何时间的概念。一个长久以来目标的解决,带来的并非是满足和释然,反而他体验到了一种茫然无措的溃散。

他变成了一个疲于走动的时钟。

今天是几号了?李隅抬头看日期,发现台历上用红色签字笔圈出来的时间近在咫尺,就在明天,这个期限的迫近时常令他感到焦躁不安。

李铭的母亲作为监护人已经赶来处理李胜南的遗产了,明天上午九点就是继承人共同起草财产分割协议的时候了。

有时候他想起阮衿说的话。李隅,去看看心理医生吧,他嘴上答应了,但好像也对此食言。掌心被烧伤的地方先是鼓起了溃烂的水泡,随时间的流逝也逐渐愈合好了。

可太困难了,不知道为何,好像站起来行走都成为了一种困难。他就像是一个藏匿在黑暗中蒙尘的家具。

门还在响,而且周白鸮很有可能会做出找人撬门的举动,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出来,所以李隅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把门打开。

周白鸮正单手拿着手机找联系人,门忽然一开,他便把手机悻悻地塞回口袋里,“哈,你要是再不开门,我可就打电话找人撬锁了,你这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电话又关机,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家里了。”

“你有事就说事吧。”李隅倚着门,脸色看着也不太好,但是周白鸮像眼瞎一样,假装没看出李隅并不想让他进去,顺势就从门缝里钻进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