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你看,既然你还是这么喜欢如深哥,那就和嫂子离婚吧,这样对你们彼此都好,不然拧巴着该多难受?”

陆裴迟钝地掀起眼皮看他,突然扯唇笑了下,语调冷凉:“连你也帮着苏越泽吗?”

薛斐叫苦不迭,实在是这事儿离了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啊。

他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,陆裴就把他拨到一边,一副说什么他都不听的架势。

正巧黎琛找了过来,薛斐连忙招呼他上。

“一直在这儿喝闷酒,也不让人碰。”

苏狐狸身上挂了不少彩,陆裴也好不到哪儿去,那些伤口还都赤条条地露着呢。薛斐有心给他处理,奈何完全靠近不得。

黎琛挽起袖口走过来,牛皮纸袋被他搁在茶几边角上,薛斐好奇扫了眼,“离婚协议书”五个大字赫然其上。

完了完了,他只是喊人过来接个人啊,怎么把离婚协议招过来了?裴哥明天酒醒了不得揍死他?!

黎琛没想到陆裴能喝这么多酒,他挪开玻璃酒杯,按住那只伸过来的手。

陆裴是醉了,但还没到醉彻底的地步。

说来也奇怪,往日别说这么多烈酒了,就是普通的酒喝这么多他也该醉了,可今天不说越喝越清醒,但确实想了不少东西。

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婚,对方又不稀罕你了,你还死皮赖脸地扒着干嘛?放过彼此不好吗?

而且这不是他之前一直想要的吗?

可情感又在心底对他呐喊,不能离。直觉告诉他,如果离了他将失去最为宝贵珍视的东西。

可是你最为宝贵珍视的难道不是宋如深吗?

在他的情感即将战胜理智之际,又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响,像是冥冥中有什么推动他、暗示他,去喜欢宋如深吧,他才是你最爱的人。

你爱了他十年,从小到大。

感性与理□□织冲撞,把他的记忆搅得一团乱,不对,不是这样的,他到底……爱了谁十年?

黎琛看见陆裴在他碰上去前痛苦地抱住了脑袋,以为他伤到了头部,神色一凝。

“你开车过来的吗?”他转向薛斐,问。

“对,车就在外面,我们是去医院吗?”薛斐掏出车钥匙,连连点头。

黎琛看陆裴这么痛苦,紧扣的指头印出深深指印,不由压上去按住他的双手,缚在身前,拿散在沙发上的领带绑了。

薛斐一脸震惊,他哥居然让黎琛碰了?一点应激反应都没有?要知道他刚才差点被扭折胳膊。

陆裴面色苍白,冷汗淋漓,像在抵抗什么极大的痛苦和侵蚀,黎琛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后一个词的。

在他们收拾妥当准备去医院的时候,陆裴又恢复了一丝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