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算去询问江木匠卫阿嫱家在何处,他要找她,既然她的夫君是锦衣卫,那一定能将灵薇从夏员外手中要出来,谁不怕锦衣卫。
可没有想到,到了江木匠家,他见到的就是埋首在屋子里,像无事人一般依旧在做木工的卫阿嫱。
那一瞬间的震惊和愤怒直冲他的心窍,自从轮落至此,他看淡生死,几乎再没有因外事而生气过,此时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他都不为过。
他当即一声厉喝:“你竟还有闲心在这做活,灵薇都被抓走了,你不心疼,想着去救她?”
“她真是不该为了你主动跟夏员外走的,若是她知道你根本不拿她的生死当回事,她定会后悔自己所作所为!”
莫名其妙就被训斥一番的卫阿嫱终于抬起了头,长时间没有移动,她的脖颈都是僵硬的,移动着满眼的红血丝,她看向安思文,用沙哑的嗓子回道:“后悔的人是你吧?夏员外怎么知道的药坊?他又从何处得知当日我会去药坊找你?”
她动了动冰凉的手指,字字诛心,“想害我,结果阴差阳错让夏员外带走了阿姐,安思文,你昨晚睡的好吗?你有甚资格指责我?”
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,她就知道这个安思文是个祸害,她还没找他,他竟然有脸找上门来。
听说阿姐被带走的消息,她仔细推敲,终于发现被自己忽略的点,上辈子的安公公仇视锦衣卫,对其恨之入骨,没道理现在就不恨了,想想药坊她过去那日,他盯着陆同知的眼神。
想必是察觉到陆同知锦衣卫的身份,才想着要报复,结果害了阿姐。
那破木牌,就不该给阿姐,反倒让安思文瞧见了。
安思文脸色苍白一片,单薄的身子似乎要融入到冰雪之间,他第一次低下头颅,向人祈求:“你夫君可以救她出来。”
陆同知自身难保,怎会冒着泄露身份的危险去救阿姐,况且卫阿嫱怕当即就碰见追杀之人,因此拒绝的干脆利落:“他不能,你走吧?”
“你们卫家果然没有心,”安思文失望的看着她,“五千两银子的卖身钱,你们也拿的心安理得。”
“算了,你们不救,我来想办法。”
安思文来的快,去的也快。
卫阿嫱气得差点摔了自己手里一晚上的成果。
她能在扬州知府府里逃出来,是因为她对那熟悉;她能在流民中保全自己,是因为她还有些许能力;可她没有办法从守卫森严的夏府,不知不觉将她阿姐带出来,逃离姑苏!
怎能不焦躁,怎能不心慌,只要想想她阿姐自己一个人在那夏员外府中,还不知会不会受欺负,她就恨不得以身代之。
屁的三寸金莲,这世上怎么一直有变态的男子,就爱好一双小脚。
她们长身子的时候,每日穿着含铁片的鞋子,又怕脚会长畸形,所以要日日擦药、保养、按摩,身体适应了,也形成一双完美的小脚,能把她们卖个高价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