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脚踹向夏康之,将他整个人踹到后面墙壁上,砰一声,又砸落下来,吐出三口血。
“我,咳咳,不敢,饶我一命。”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崔言钰眉峰皱在一起就没放下来过,站在他身侧的卫阿嫱神色不变,灵薇虽不同情夏康之,但别过脸去不再看,安思文将她护住后,紧紧盯住崔言钰,眸子里充满憎恶。
最后他将刀架到夏康之脖子上,逼他自己爬上马,夏康之身上的御寒衣物给扒了下来,又受着伤,冻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,眼泪在脸上快要形成冰坨,但无比开心,自己能求得小命在。
“今日饶你一命,夏员外,可别忘了,你对我的承诺。”
“忘不了,忘不了。”
重重一挥鞭,识途的马将会带着夏康之返回姑苏,他们也摆脱掉了一个大麻烦。
说不能杀死夏康之的就是崔言钰自己,刚才卫阿嫱都以为他要控制不住自己,给夏康之一个了断。
他这一手,秀的出乎她意外,他一人都快赶上一整个戏班子,将夏康之骗得一愣一愣不说,还倒豆子似的说出了自己犯下的事。
“事不迟疑,我们赶紧上路,若是夏康之反应过来我们是冒充的锦衣卫,只怕会派人来搜。”他翻身上马,径直让马走向卫阿嫱身边,示意她上来。
刚才驮着两个大男人的马,可是不能再承受那般重量了,一男一女分开是最好的选择。
卫阿嫱看了安思文和灵薇一眼,果断坐在了崔言钰身前。
赶路途中,旖旎?不存在的,长时间坐在马背上,风呼啸着往脸上吹,屁股都要颠成八瓣,这个时候谁有闲心关注自己旁边,坐得是男是女。
又怕夏康之派人来追,又怕卫父卫母同程鸢新路上会遇到事,他们四人闷头赶路,马都快累死了,终于在下一个港口遇见了程鸢新。
程鸢新眼睛亮起,发现他们奔着马儿就跑来了。
崔言钰赶紧勒马,马儿身子直立,卫阿嫱抱住他的腰身。行路到后面,他们两人换了位置,前面风大,卫阿嫱已经换到了后面。
卸下了裹胸恢复女儿身的卫阿嫱,身前柔软直接贴上了崔言钰后背,但两人都没有功夫去感受,卫阿嫱斥道:“以后遇见奔来的马,往远处躲,谁让你跑过来的,不要命了。”
程鸢新已经被吓到了,他往后退,继而又高兴起来,“娘,你们回来了!我们都等了你们好几日了,急死了。”
几人终于汇合,卫父卫母日日担惊受怕,抱着卫阿嫱和灵薇哭了好一阵。
他们本是要乘船继续赶往顺天府的,可哪知港口封起,说是前面水面结冰,很多船都卡在那里无法动弹,让他们走陆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