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抿抿唇,再次抬眼,他已经开始看起她评的优,她完全是按照南镇抚司日后所需评分,正贴合他的心意,正巧她人在此,便问道:“霍、张、何三人你用的可顺手?”
“顺手。”
“你这手底下的一百人,可有能力不强,要被剔除出去的?”
卫阿嫱隐隐察觉南镇抚司可能和他有关,且新来的锦衣卫还要分派系,莫不是他会负责南镇抚司?
仔细想了一番,不介意帮他们一把,郑重道:“这一百人,有的头脑出众,有的武力突出,互相配合能发挥更大的作用。”
“那就给你留着,”崔言钰率先将这一百人的评优拿出来放到一旁,再去看其他的,过了半晌,似是刚想起来她还站在原地等着他,便挥手道,“行了,没你事,出去吧,过年之前,便辛苦一些,帮我盯紧他们,让他们别闹事。”
“还有,过年你回家去,不要留在我家,我义父回来要来我家过年,你别被他发现了。”
她回来后的第一个年,自然要与家人团聚,当即便点了头。
在她要走时,他在她身后问道:“卫阿嫱,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,若是给你选择机会,我与陆同知你选谁?”
卫阿嫱微微侧头,“陆行止,我只对这个名字有些熟。”
崔言钰摩擦了两下毛笔,眉眼染了笑意,便是连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清自己突然的好心情是因为什么。
天一天比一天冷,雪花扑簌簌而下。
年关,很快便近了,吏部成了最忙的部门,在这临近新年的时刻,还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的事情。
夏贵妃的弟弟夏康之,在自己家里被三司招了过去,三司会审,很快便判了他买卖人口之罪,流放三千里,到边关充当劳力。
他的案子本是由崔言钰交给了都察院,可都察院职责毕竟是监察,可他们又想在过年前,为自己添上一笔功绩,好让吏部在年岁评优时,给个好成绩,没准过了年能动一动,便兴师动众将另两个部门拖下了水。
夏贵妃的弟弟,三司会审好似也不为过。
崔言钰给的证据相当,他们没有废吹灰之力就将夏康之吓的招供了,夏绮彤连反应时间都没有,弟弟还不待捞,已经招了。
人是被从家中带走的,又涉及到了倭国,便是夏父都胆寒,夏绮彤当即跟陛下求情,她一连吹了半个月枕旁风,陛下终于高抬贵手,免他死罪,可活罪难逃,流放。
陛下当真想要夏康之的性命?
年一过,众大臣还没有从好不容易的休息中回过神,便被陛下出其不意的决定打的手忙脚乱。
夏贵妃的弟弟和倭国人做生意,扬州知府通敌叛国,锦衣卫彻查出来后竟然瞒报,反而自己贪污受贿,帮忙打掩护!
这一连串的关系中,最关键一环就是锦衣卫,锦衣卫手握太大的权利,欺上瞒下、肆意妄为,简直可恶!他们缺少可以限制行动的颈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