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该牵扯到江寰。
江寰右手那道长长的、深可见骨的刀伤,贯穿整个掌心,皮肉在刀刃的狙击下隐隐翻出,可以想见,他当时是以多大的力气来拦截住这把致命的刀刃的。
医生沉默地为他消毒包扎,为男人对疼痛平淡的反应心惊。
江寰甚至还有闲心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捂住傅知雪的双眼:“别看。”
傅知雪拔开对方的手,小心翼翼地触碰了江寰包扎地绷带。
江寰笑:“心疼了?”
傅知雪不说话。
没得到想要的答复,江寰也并不失望,起身道:“走,去把早饭吃了。”
“嗯。”傅知雪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。
江寰愣。
傅知雪说:“心疼死了。”
长风扫过,晨曦轻纱一般拢在办公桌、病历和两人肩膀上,傅知雪仰头看着他,好像刚才的话是梦呓一样。
但两人都知道,不是梦。
江寰喉结滚动下,有些狼狈地躲开对方的视线,说:“三次了。”
傅知雪:“?”
“算上这一次,已经三次你遇到危险了了。”江寰说:“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?”
傅知雪信誓旦旦:“下次绝不会了。”
江寰俯身,拇指揩揩知雪的鬓角,含糊道:“这样也挺好的。”
傅知雪:……这又是再说什么话?
江寰咽下未尽之语——只能依赖他,只有他能保护他。
咔嚓。
两人同时向门口看去,何一鸿正举着手机,尴尬地笑:“这不是看阳光挺好,想拍一张……哈哈,你们继续,你们继续。”说完,砰地一下关上房门,一溜烟跑了。
傅知雪很尴尬,隐隐觉得暗处有什么破土而生,但这感觉又隐秘又暧昧,让他些许惶然。
这种惶然很快被接踵而来的事务打破了。
江寰的伤伤在右手,这对他日常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,恰逢老管家回乡探亲,于是傅知雪责无旁贷地肩负起照顾对方日常起居的重任来。
同时,也不得不开始着手处理自家的公司事务来。
病房内,总助兢兢业业报道:“黄总中途跑了一次,被我们的人及时抓回来。后来不得不变卖他这些年暗箱操作得来的房产、股票等,资金差不多还了大半了。”
傅知雪满意点头。
“还有,他老婆闹着跟他离婚,把孩子和房子都卷走了。”说到这总助有些担心:“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,我们担心他可能会做些极端行为,目前已经找人看着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