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如许坐电梯下来,扶着墙咳嗽了一阵,几乎蹲在了地上,像是要吐出血来。
热闹降下的夜幕微冷,吹着冷风,闻如许反而好受了些,麻木了心中难以言说的伤痛。
坐上裴赢州的车,闻如许头靠着车窗,像是听到车窗外细微的风声。
裴赢州是话少的人,在闻如许一消失就失去联系的半个月里瘦了很多,轮廓显得深邃。
裴赢州现在就想听一直在找的这个人开口说话,谎言和誓言都不重要。
但因为闻如许喉咙不舒服,没力气说话,裴赢州想知道的事,也只有明天再解释。
一路上,闻如许都半真半假虚弱地浅眠。
城市喧嚣烟火如浪潮,这辆车是载着他们逃离的一叶扁舟,隔水行舟,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无数看不见的暗涌打翻。
到了酒店,刚进房间,闻如许就被推过去,裴赢州压过来。
他后退,直到背抵着墙,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腰。
黑暗中,裴赢州深深看着他,呼吸沉沉,停在他鼻尖。
“小桃。”
裴赢州压住轻微挣扎肩膀,低头吻下,手伸进宽松的卫衣,狠狠捏了一把。
闻如许吃痛,像在急风骤雨下折断的树枝,滚烫的、混乱的、疼痛的爱欲粗暴落下。
第35章
裴赢州和林萝的婚事取消了。
闻如许在卫生间,就听清楚了这一个信息。
“那就不要结婚了。”裴赢州站在门口,不知道是帮他挡人,还是想把这些话告诉他。
“裴赢州!你在说什么混帐话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裴赢州:“林萝,需要我把话得太明白吗?”
“……你就没有骗过我吗?” 林萝问他,“到底是因为我,还是因为他?你爱我吗?这些天一起筹备婚礼的时候,你就没有一点触动吗?是不是那时候你想的也不是即将和我共度余生,而是他会不会难过?”
裴赢州这样回答她:“所以不要结婚了。”
不多不少,闻如许刚好把这段话听清楚了。
作为罪魁祸首,他想嘲笑,想得意,却顿感心痛。
看婚纱、挑戒指,都到这一步了。
还真是一报还一报。
外面,林萝让躲在卫生间,窝囊透顶的闻如许滚出来
她此时想到闻如许此时可能的样子,强烈恶心的欲望就在喉间翻滚。
听着外面的声音,闻如许低头握了握十指,手心都是惨白的,刚才握不住的喷雾已经滚到了角落。
看样子外面所有人都高估他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