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在野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医院大门外的石凳上。气温已经不冷,他仍穿着薄卫衣,身上有层日光,秀气的鼻尖和眼梢是红的,像是哭过。
见到韩在野他从发呆中回过神,有些吃惊。
韩在野从上班的地方回来,带着教训下属的余威,个子又高,从上往下看更凶了,“怎么样?”
闻如许站起来,到他下巴,脸白皙,看着温顺,“什么怎么样?哦,老样子。”
韩在野没再问。开了车来,送他回去。
闻如许坐在车上,稍微侧过身,靠着车门浅眠。自欺欺人地,以为没有人知道地偷偷擦眼泪。
从医院回来,韩在野下午没去单位,一直待在书房。
闻如许觉得忐忑,没能像往常一样做一会瑜伽。
他这样的身体,能做到运动就几个,然后在弱不经风的小时候被逼着练。
本来习惯了,但他就是不想让韩在野知道。
相安无事待了一下午,物业管家送来晚餐,韩在野才离开书房。
看出他应该很无聊,问他要不要买架钢琴。
闻如许说都忘得差不多了。
“再学就行了。先学个一年两年,再考个学校。以后也换个工作,写代码容易掉发。”
闻如许拿着碗碟,用冰箱观察,头发好好的,否认:“没有。你的工作还容易发胖。”
韩在野往他身后站,气息实实沉沉靠着他,高出他一个头,对着冰箱的镜面掀开衣服,露出一角腹肌。然后被慢慢脸红的闻如许推开。
韩在野似有似无笑笑,走到酒柜前,仰头挑酒:“程序员做几年你就知道,秃了多难看。”
闻如许刚要反驳,韩在野说:“别人像你这样的,要么在家养着,要么找一个养老的打发时间。谁像你不当回事。”
摆放碗碟的手指一顿,看过去,见到韩在野也看着他。
还不算,心气不顺的韩在野开了瓶酒,没给闻如许准备杯子,也不准他喝,自己喝了一半。
看他还要倒,闻如许说:“别喝了。”
韩在野看着他,把酒杯倒满。
闻如许:“喝死你算了。”
韩在野盯着他,嘴角微微一讪。
韩在野阴沉沉的,不敢说他是不是变态了,但闻如许心里怕。
“韩在野,我没有那个意思,就是想你少喝点,又不是在应酬,别喝了。”
韩在野不为所动,闻如许把他到嘴边的酒杯拿走。
韩在野看着空了的手,抬眼懒懒看向他,“还有心思关心别人。”
闻如许心中一梗,“我又不会像你一样耍赖。”
把酒杯和酒瓶都搜走,倒掉半杯酒,打开水龙头洗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