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没有出门吃饭,夏攸宁连浪费时间的机会都没有了。离睡觉时间还早,他把电脑搬到客厅看起了这段时间整合好的资料,家人的微信群里不断地在跳消息,他爸跑马来西亚出差去了,正在逛商场,绕着护肤品专柜拍照发到群里。他妈在国内远程指挥着买买买,对着照片上的东西点单。
世风日下,堂堂上市公司总裁竟沦为代购,而且还是身体力行的那种。本来夏攸宁打算装没看见,结果手痒打了几个字嘘寒问暖,顺便加入了远程指挥的队伍。
和父母聊天聊到忘了时间,要不是他妈妈提醒他睡觉,他也没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半夜两点。家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合上电脑,转身去洗漱。平日里他生物钟很规律,刷牙的时候就倦意上涌,沾床立刻进入了梦乡。
他醒来的时候闹钟还没响,长期的空调房环境让人一醒来就口干舌燥。他下床蹬着脱鞋出了房门,一开门抽油烟机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迷怔的大脑瞬间激灵,他瞬间想起来原来家里已经不只是他一个人了,结果还是晚了。站在厨房里的祝晗已经看到他穿着睡衣的模样。祝晗拿下耳机道:“教授,早上好。”
夏攸宁回房间也不是,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也不是。本身看到睡衣也不是因为有被看光身体的羞耻感,只是觉得太过随意,不太礼貌。
“早上好。”夏攸宁尴尬地打着招呼,靠着墙从门后随便扯了件挂着的外套,套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“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?”夏攸宁在餐桌边坐下,看到自己昨晚摊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移到了一侧。
“打工,酒吧里是排班制的。白天要上课,晚上的时间自由度比较大。”祝晗回答道。
“打工?”一上来夏攸宁有些过激,他马上意识到,语气转为平静,“而且是在酒吧里,我怎么没听你说过?”
祝晗转过身,放下菜铲解释道:“教授,我真的只是在打工,我已经跟您保证过我不会碰那些东西了。”
“你白天上课,还有助教的工作,晚上打工,有时间休息吗?这样你会吃不消的。”夏攸宁当年选修心理的时候,就知道被逼入绝境的人会更加不择手段。人生的很多不如意都是从缺钱开始的。
“你不用去打工,我说过我不收你房租了。助教的工资够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了……吧。”夏攸宁说得心虚,他也不知道正常人一个月花多少钱,早知道他就应该问问余逸新的财政状况的。
祝晗没有说话,双眼盯着夏攸宁,半响笑道:“教授您是不是在担心我?在您心里我的境遇非常糟糕吧。处在低谷的人以药物麻醉身心,因为渴求药物而贪恋金钱,堕落看起来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。您真的多虑了,我还没有拮据到那种地步。”
他端着早饭走到餐桌边,坐在夏攸宁的面前:“酒吧的临时工我并没有打算长期做下去,现在刚开学买书需要一笔开销,助教的工资还是有点少。其实我已经申请辞职了,过两个星期就正式结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