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鹿精神一振,忙不迭打开进度条——它果真从让人崩溃的—10,恢复成0了!

看来,不管嵇允的心里对周朝有多少恨意,这一招还是打在了要紧的位置上,奏效了。

马车缓缓前行。嵇允望着窗外,忽然说:“郡主,方才那人,与你是旧识?”

俞鹿点头,顺势将之前的渊源告诉了他。

嵇允若有所思:“他可信吗?”

“可信,他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。”俞鹿语气很坚决,顿了顿,安慰嵇允道:“你的家人有了伤药和补品,路上应该会稳妥很多,你不用太过忧虑。”

嵇允盯着她:“郡主为何愿意隐瞒着王爷,帮我这个忙?”

先帝与嵇家要破除的沉疴旧疾,从本质上说,其实就是俞鹿这些皇室宗亲的利益。

要是说得太大义凛然……也太假了。

俞鹿便睁着眼眸,将早已打好的稿子,说了出来:“我虽然不是很懂朝廷上的事,但是,我直觉嵇丞相是一个好臣子,绝对不是那些人口中的奸臣。再说了,明日以后,你估计有很长时间都不能和家人见面了。为人子女,你一定很想为他们做些什么,我觉得,我应该帮你,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。”

嵇允置于膝上的指节蜷了蜷,静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多谢。”

同时,心里难免有些讽刺。

这竟是他来到俞鹿身边后,自认为唯一真心的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