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你就躺着吧。”萧景丞示意他不用起来,眉宇间,仿佛笼着一层寒意:“怎么弄的?中午时不是还好好的吗?侍奉你的下人呢?”

嵇允是他起兵的一员大将。不,应该说十个武将也抵不过他的一个脑子。重要的程度毋庸置疑。

跟了他几个月,俞鹿还是第一次在萧景丞的脸上看到这种隐隐带着煞气的冷酷和——杀意。

嵇允不着痕迹地看了脸色苍白的俞鹿一眼,说:“你不用动那么大的气。是我夜晚睡不着,屏退下人,想一个人出去走走,不小心撞到了树上,伤口就裂开了。”

萧景丞的脸色稍缓,语气却还是带着责备:“既然不舒服,你出去走就该叫人陪着你。”

说着,他忽然想起了俞鹿,回头问道:“陆陆,你又怎么会在这里?”

嵇允替她答了:“我撞到树时,她……你的小厮恰好路过,将我扶到了此处。”

俞鹿怔了怔,下一秒,点头如捣蒜:“对,对对。”

嵇允自己这样说,萧景丞并没有怀疑。他考虑了下,就说:“你这伤口二次裂开了,从明日起,就留在这安心养伤吧,之后和我一道上路。别想着回原乡,折腾来折腾去的了。别说是骑马,就算是坐马车,回到原乡你估计也没了半条命了。”

嵇允对这个安排没有意见。

本来,在叛军分流后,两边都离不开他的计谋。在留在原乡那边的日子里,他与萧景丞这一边书信往来也很密切。现在不过是连人也一起来到萧景丞这边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