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斐尔倚在了旅馆二楼的前台上,他的前方摆了一个冰箱,冰箱门开着,里面是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酒,供他随意挑选——可惜都是他看不上眼的烂酒。

听见了上楼的那道脚步声,拉斐尔头也不回,一边仔细观察啤酒的标签,问了句:“搞定了?”

公共休息区那张打着补丁的沙发上,亚瑟躺在了上面,鞋子也没脱:“明知故问。”

“虽然我不相信你会在那种小鱼虾的身上失手,不过还是有个准信更好。”拉斐尔扶着冰箱,挑了半天,才勉强选出了一瓶酒,喃喃:“说真的,这里的酒,口感真他娘的和潲水差不多……一起喝么?”

“不了。”亚瑟把玩着自己的项链,回绝道:“你都说难喝了,我还自找罪受做什么。”

若是仔细看,就会发现,这条项链上串的不是什么名贵饰物,而是一枚简单的铭牌。

每个雇佣兵都会有一个自己的铭牌,它刻着拥有者的名字、编号和隶属的组织。

这是身份的象征,也可以在人死后充当辨认尸体的工具。毕竟雇佣兵每次出任务都是九死一生的,有时候遇到危险,等队友找来时,也许连尸体都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。那时候就需要铭牌来辨认谁是谁。最后还可以让队友带回去做纪念。

在猎隼的基地里,就收藏着他们离去的队友的铭牌。哪怕他们已经死去,灵魂也会与猎隼永远同存。

这时,纳森正好举着两个大箱子路过这里,听见后,大声嘲笑了起来:“拉斐尔,你这么说,难道你喝过潲水?”

拉斐尔毫不留情地对他比了个中指:“滚。”

“别瞎聊了,喝完酒就赶紧滚过来收拾东西。”纳森说:“基地通知我们了,帕特里克少爷给我们安排了一架飞机,十一点过来接我们,我们十点就得出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