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恪站在院落外,高大的身形将阳光挡了个彻底。

他依然穿着那件半新不旧的粗布长袍,内衬换了一件,是最简朴不过的黑色。似乎是刚从山上下来的,他的脖颈,浮着一层薄。衣角、手指,都留有泥痕。双肩背着一只破旧的布包。

俞鹿哼了一声,提高了声音:“站着做什么,快进来!”

“……”阿恪沉默了一下,顺从地走了进来,在俞鹿几步以外停定了。

俞鹿嫌昆西的衣服土气,不肯换上,再加上,又是在自己的院子里,此时穿着的是一条粗吊带裙,披着一块披肩,仿佛一只懒洋洋的猫。

阿恪望着她,眼前就浮现起了数日之前的那一幕。

那一天傍晚,他从山上下来,路过小溪时,看见了湍急的水流中,站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少女。

记忆深处,某个已经成了黑白色的画面,冷不丁地浮现了出来。没有任何思索,他已冲进了溪流里,将这女孩强行弄到了岸上。

却没想到,她的衣领,会因为这番挣扎而掉了下来。衣衫之下的肌肤,在寒冷的刺激下,一片幼小绒毛都颤抖着立了起来。

纵然在她捞起衣服,恶狠狠地瞪过来时,阿恪已垂下了眼。但这一幅春光,已经深深地根植在了脑海里。

两天过去了,依然忘不掉。

一种陌生的羞赧慢慢地浮了上来,透过滚烫的黝黑肌肤,蒸发成了热汗。

阿恪轻吸口气,低声询问:“你找我,有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