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家的宅邸,俞鹿上辈子已经来过了。它是典型的西式风格,伫立在一座小山上,需要经过三道门岗,车子才能进内,防卫很森严。
内里层层叠叠,金碧辉煌,处处彰显着贵气和雅致。多处都有收藏品和名画的踪迹。一进门,就有混合着淡淡熏香味的暖气扑面而来。
今天晚上庄文光去谈事了。那个恐怖的庄行霈也不在,俞鹿暗暗松了一口气。在佣人准备餐点的时候,俞鹿就坐在客厅沙发上与庄夫人聊天,捧着骨瓷杯,杯中的红茶冒着热气。
“你们两个小年轻别光陪我坐着了,永年,你带鹿鹿去看看你的画作和藏品吧。”庄夫人笑道:“你们两个年纪家世都相仿,又有共同兴趣,今后可以多多往来。”
庄永年笑着应了声是。
毕竟是在别人家,俞鹿也客气地应和了一句,放下了茶杯,起了身,却忽然听见了门口那边的佣人的声音:“少爷,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。”
俞鹿猛地转头,就看见了门口那侧,一个男人脱下了外套,交给了佣人,从走廊尽头踱步而来,琥珀色的眼珠从暗到明,淬出了幽幽的光泽。
庄永年一呆,忙唤了他一声:“哥,你这么早回来了。”
“事情提早办完了,就回来了。”庄行霈笑着对他点了点头,又对沙发上的庄夫人露出了微笑:“夫人。”
庄夫人不允许这个私生子叫自己做母亲,所以庄行霈只能叫她夫人——像是佣人称呼主母的怪异的称呼,和他在这个家里格格不入的处境倒是很相配。
连俞鹿都是叫庄夫人做“伯母”的。
从庄行霈出现开始,庄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,表情变得极为冷漠,还带了一丝嫌恶。根本没有搭理对方,拢了拢披肩,就起身走向了饭桌:“差不多时间了就开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