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房里没有开大灯,只点了一盏壁灯,黑漆漆的,暖气絮絮运转。椅子上搭着一件长款浴袍。方才女佣已经将她的衣服拿去紧急清洗了,说马上去找合适的衣服给俞鹿。

浴袍是给俞鹿在等待的时候用的。不过这会儿她刚冲完热水,手心足心都是烫的,根本不想外衣,只穿着雪白的内衣,站在了西洋镜前,“呜呜”地吹着头发。

少女的肌肤是奶白色的,深深的背沟,清晰的肩胛骨,都泛着牛奶丝绸般的光泽。

隐约间,她好像听见了有人敲门,估计是方才的女佣去而复返了。懒得回头了,在吹风机声中,她扬声叫了一句:“进来吧,门没锁!”

那敲门声停了。

室内仿佛渗入了一丝凉风和寒意,来者推门进来了。脚步声轻得几不可闻,往屏风这边走来。那屏风是舶来品,非常高。却是半透明的纱质,能隐约看到外面的人的衣裳。

俞鹿不经意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,发现来者的身影很高,也并没有穿着女佣那样的洁白的裙子,登时吓得一震,手中吹风机猛地落了地,回过头去。

庄行霈的手肘里拿着一个纸袋,漫不经心地拨开帘子,走了进来。

一抬头,就与呆住了的俞鹿四目相对。

仿佛没料到她没穿浴袍,庄行霈惊讶地一顿,看着她。

俞鹿有那么几秒,思维都是结冰了的。回神,便立刻蹲下了,捂住了身体,勃然大怒:“谁让你进来的!”

庄行霈的眼眸似乎暗了暗,别开了视线,低声说了句抱歉,就将衣服放,匆匆转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