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沙般的雪粒开始落下,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。
平日这个时间总能见到很多人力车夫在路边等着,可以栽她回家,今天却鬼影也没一只,真是见鬼了。
俞鹿无奈地将围巾缠紧了些,冷得脚趾都有点发麻了。
还是再往前走走看吧,若真的雪下大了,就只能去路旁的店里避一避了。
因为路面空旷没有人,俞鹿的警惕心也随之降低了,没发现前面那隆起的雪堆下面有东西,脚踩了上去,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。身体失衡,她就滑倒在了雪地里。
俞鹿倒吸了一口气,拨开了那坨雪。才看到雪下是一具已经冻僵了的猫尸。
这个时候路面的雪还不厚,表面看似干净,底下实际都是冷冰冰的污泥。因为够冷,连痛感都被麻痹了——俞鹿愣愣地看着自己磨破了的手掌。
就在这时,她的旁边,一辆车子缓缓停了下来。后车门开了,里头暖洋洋的空气渗入了外头的风里。
这辆车子,包括车牌号,对俞鹿而言,都太过眼熟了。
正是那一天,她和画室的老板李先生一起走下楼梯时,帽子被风吹走了所砸到的那辆车子。
而此刻,宽敞的车后座里,徐恪之正坐在那,两道目光在暮色下仿佛不见底的湖,语气冷冰冰的,没有起伏:“上车。”
他的身上还穿着中午时的衣服,外套却已经脱了,随意地放在了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