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栖叶坐到秦戈旁边,这道木楼梯的年纪比这两个少年加起来都大,窄窄的,也只能容得下他们两个人并排坐着。
感应灯又暗了,秦戈咋咋唬唬地跺了一下脚,双手交叉于胸前目视前方砖块裸露的内墙壁,还没彻底消气:“你都不给我打电话。”
陈栖叶更无辜了:“你也没给我打电话啊。”
“因为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!”秦戈终于侧脸看向了陈栖叶,从语气到眼神都是那么的理直气壮,又霸道又孩子气,还挺可爱。
“好好好,我现在就给你打。”陈栖叶一如既往地顺着秦戈,秦戈很满意,但他不够细心,并没有发现陈栖叶已经没了以前的讨好,只是甘愿哄自己。
陈栖叶用砖块机拨通了秦戈的电话,两人明明靠的那么近,却依旧装模作样地跟手机对话,秦戈装什么都没发生地问:“你现在在哪儿?”
陈栖叶并没有扭头看他,心底却暖暖的:“我现在不是一个人。”
“这么晚了还不是一个人,你果然有别的小男生!”秦戈睁眼说瞎话不打草稿,继续控诉陈栖叶。他原本以为陈栖叶在家,所以才不请自来,没想到陈栖叶家门紧闭,他就在楼梯处等了一个下午加晚上。
秦戈越说嘴越撅,摆少爷架子道:“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。”
陈栖叶不想让秦戈看到自己家里的陈设。倒不是心里压着卑怯,就是单纯地不想。
“不了吧,”陈栖叶悄声说,“里面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这个站不住脚的理由太适合秦戈的做精属性发作了,秦戈和陈栖叶对视着,嘴唇动了动,却不像之前那么蛮不讲理:“那你告诉我,你这些天到底干什么去了。”
陈栖叶原本以为自己很难在秦戈面前启齿,他听着手机里那几乎和现实同步的声音,说:“我在打工。”
秦戈并不是第一次从同龄人口中听到这个词,并不觉得新奇。在他的认知里,他在陆崇的音乐酒吧里驻唱是打工,林记在自家酒店端菜是打工,马思睿父母开网吧,他在网吧里的小卖部当临时前台也是打工。
秦戈还顺便跟陈栖叶提一句,马思睿还真遇到过不止一个未成年的初高中生来他们家网吧,他会选择性地当没看见,所以才会认识那么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