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秦戈这段时间似乎很忙,消息回得并不及时,也不和陈栖叶展开聊。陈栖叶起初并不想打扰秦戈,但秦戈迟迟不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,陈栖叶也着急,就在九月中旬的一天晚上给秦戈打了个电话。
陈栖叶身上还穿着迷彩服,后背贴着阳台侧面的墙,望了眼待在宿舍里各忙各的室友们,就匆匆挪开视线,抬头注视窗外的月亮。秦戈十有八九真的遇到了棘手事,电话那头的忙音响了六七下才接起,陈栖叶期待又欣喜地“喂”了一声,秦戈发出一声“嗯”,略带沙哑的嗓音透露出疲惫。
“你没在学校吗?”陈栖叶不由挺直了背。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,两个创新班加起来有近三十人考去了浙大,这些天都在朋友圈刷军训动态,唯有秦戈一言不发,毫无动静得像是根本没有参与。
“嗯……我妈病了,我在陪她。”电话那一头的秦戈闭眼,揉了揉酸胀的鼻梁,深吸一口气后长长地叹出来。
陈栖叶的心揪起来了,问秦戈戚渺渺生的是什么病,秦戈并不想和他多谈,只说没事,让他别操心。
“嗯……好。”陈栖叶不多嘴,帮不到秦戈,就不给秦戈添麻烦。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,到嘴边就汇成了一句:“你那边能看到月亮吗?”
秦戈为了接电话特意走出病房外,病房内的戚渺渺在住院后没和任何人说任何话,精神衰弱萎靡不振,现下好不容易浅睡过去,秦戈实在是不舍得在她休息时进屋打扰。
而如果不进病房,离秦戈最近的窗户就在走廊的尽头。秦戈步子太沉,走不动,但还是假装自己走到了窗边,沉默了半分钟后说:“嗯,我看到了。”
月光根本照不到他,他还是和陈栖叶说:“今夜月色很美。”
陈栖叶笑了。秦戈光听声音,就能想象出他咧开嘴角后治愈的小酒窝,积攒的疲惫虽然没有一扫而光,但也消散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