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就像是能够预料每一颗子弹的路径一般,每每费尔觉得少年会被射到,少年就会以一个优雅的姿态躲开攻击。
船体再一次倾斜。
甲板上的人已经不多。
几乎垂直的船让对方想要打到云深也很困难。
“费尔先生,你觉得我应该跳吗?”少年浑身狼狈不堪,唯有一双桃花眼在灾难中熠熠生辉。
费尔莞尔一笑,“为什么不呢?”
咚!
两人齐齐落入水中。
与此同时,整个船完全翻了过来。
云深从水里探头。
“费尔!”
“唔……”费尔艰难在水里挣扎。
这边只有他们两个逃生的人,其他人要不已经被救生艇带走了,要不就在船的另一边,所以云深立即就看到了完全不会水,疯狂挣扎的费尔。
他猛地往水里一扎,直接把人拖到了自己肩膀上。
费尔立时猛咳起来。
“噢,老天,海水的味道可真不好。”
云深额头上汗水和海水混合成一片,“费尔先生,如果你不会水,你应该早点说。”
“他们通常都说我是个天才,所以我以为自己能够游起来。”费尔开了个玩笑。
然而这个玩笑并不好笑。
血红的水弥漫开。
费尔总算发现了。
“云深,你受伤了。”
云深不屑一笑,“费尔先生,这根本算不得伤。”
他却是受伤了,甚至出现幻觉了。
不然爵爷的脸怎么可能出现在眼前?
“云深!”楼爵这辈子没有为谁这般魂牵梦绕过。
楼云深是唯一一个。
男人根本等不及快艇靠近,直接一个弹跳跳到云深旁边,一把就将少年拉进自己怀里。
云深的手死死扣着费尔。
“爵爷,我觉得我出现幻觉了。”说完这句话,云深就晕了过去。
楼爵看到他捏着费尔的手,一瞬间甚至想把人的手直接剁了,然后养在家里,吃喝拉撒都由着他照顾便好了。
云深醒过来就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,爵爷真的来了。
少年翻了个身,狠狠砸在枕头上。
楼爵看着云深,狠狠压了上去。
“楼云深!”
“爵爷,我现在很自闭,请给我一些自闭的时间。”
楼爵一身的火气被少年一句示弱的话吹得一干二净。
“云深,你不该让自己新伤加旧伤。”
“所以我现在在自我检讨。”云深翻过身。
对上楼爵那一双满是自责的眼时,却又恍若闯入了禁地,逃不出。
“爵爷,我……”他可以任性可以报仇,但这个男人只让他不要让自己受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