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!他心里咯噔了一下,赶紧坐回床上,拿下韩彧丰抓着病号服的手包在手心,然后用另一只手,轻扣他的胸膛,“亲爱的!放松!大口呼吸!对!就是这样……没事的没事的……啊……”温文曜看韩彧丰的状况缓解一点之后,赶紧改为自上而下轻轻顺着他的胸口。
“怎么样?好点了吗?对不起我该对你大吼大叫。我错了亲爱的……等你好起来之后让你打几下吧……你可千万别跟自己置气……看到你这个样子,我心疼……”
听到这最后三个字,韩彧丰忍不住睁眼瞧了瞧他身边的温文曜,就见他的小奶狗整张脸都哭花了,此时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,那担忧地神情好像是害怕自己下一秒再次犯病一样,紧张得不得了,也莫名地……戳心。
韩彧丰甚至想抬手摸摸他的头,但无奈力不从心,只能作罢。他只能轻轻动了动手指,强迫自己移开视线。但只是这么细微的动作,就被温文曜瞬间发觉了,他立刻就满血复活,一叠声地问他需要什么?想对自己说什么?又或者是消气了没有?
何律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只能拍拍他的肩膀,低声说道,“温总,借一步说话。”
温文曜回头望了望他,又转过头去,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韩彧丰的脸,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病房的意思。
何律师叹了一口气,只能站在这里说,“温总,其实……”他看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韩彧丰,觉得接下来的话,实在说不出口。
但即便如此,他还是拿出一个律师该有的职业素养,定了定神,对着温文曜的背影缓缓开口,“韩董命我草拟这份离婚协议,其实有两层意思。一是他刚才说的,不想拖累温总您,他觉得温总您值得更好的,而不应该将今后的几十年光阴全都浪费在他这个……”废人身上。
最后这四个字确实是韩彧丰的原话,他刚才明明气都快喘不上来了,却尽量对自己的律师表达清楚他的真实意思。
但何律师觉得,如果他原原本本说出来的话,温文曜大概会跟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,立刻炸毛。
他的猜测没错,不用说出那四个字,温文曜就已经炸毛了。只见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,恶狠狠地盯着何律师,“你说什么?给我再说一遍!”
“温总,你不要激动。”
“说完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把话说完……什么叫我把时间浪费在他……他这个什么?”
“……”何律师可不敢说,他担心他一旦说出来了,就会被无辜卷进他们无声的战争中。
“对不起,温总。我还要接着说下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