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温文曜用尽量平稳的语调,缓缓说道,“这大好的日子,你为什么要说这些?”
所有人都是一愣,过了很久,梁慧芝狠狠地打了一下丈夫的肩膀,埋怨道,“对啊,你是怎么回事?还不过去切蛋糕?”
“蜡、蜡烛还没切呢!”
“对!对!蜡烛!小曜快来帮彧丰吹蜡烛!原本想让他看着你吹的,可是这孩子......对了,我们还没来得及对彧丰说生日快乐呢。唉......”
总体来说,这是一场十分不成功的生日宴会和求婚典礼,因为当事人并不买账。温文曜最后还是一个人唱了独角戏,替他许愿,替他吹蜡烛,替他切蛋糕。
不过幸好,他们还留了一手,把今天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,用角落里的摄影机录了下来。这样,即使韩彧丰没能亲历这一切,他在日后还是可以通过录像带来回味的。
到时候,温文曜会陪着他一起看,这将会成为他们日后的人生中,最值得回忆的场景之一。
......
韩彧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,懊恼不已,同时也有一种难言的挫败感。这种随时随地的昏睡,让他感觉总有一天,他也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睡过去,然后再也醒不过来。
但这种消极的想法,在他看到床边毛茸茸的脑袋的时候,顿时就烟消云散了。他半睁着眼睛,静静地看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,半晌,慢慢地抬起手,轻轻地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。
温文曜真的是累坏了,连续好几个月每天只睡那么几个小时,韩彧丰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青黑。
真是辛苦他了。
温文曜其实在韩彧丰的手放到自己头发上的时候,就已经醒了,但他不敢睁眼,害怕这又是一场美梦。
和他安安静静地待在一个空间,是他这段时间梦寐以求的,他们哪怕一句话都不说,各自干各自的事情,温文曜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十分美好。
在他几乎被数不清的愧疚压垮身心的那段日子里,他根本不敢想韩彧丰有原谅自己的一天,更不敢想,有朝一日,自己竟然能享受他的爱抚,就像对待小狗狗那样。这让温文曜很有一种冲动,他想扑上去,然后蹭蹭他的胸膛,求更多的爱抚。
不过......温文曜羞涩地想,这会不会太没有下限了?万一被亲爱的嫌弃了怎么办?
唉,不管,拼着被嫌弃推开的风险,我也要实现夙愿!于是,温文曜在韩彧丰没有发现的时候,悄悄睁开了眼睛,然后在韩彧丰的手撑不住放下来的时候,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着他。
韩彧丰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,顿时愣住了。半晌,他才轻声说,“你去那边睡会吧,趴着睡不舒服。”
“我要跟你睡。”
“我的床放不下来。”
“那我也要跟你睡!”温文曜固执地瞪着韩彧丰,不肯退让,“还是说,你正式接受了我的求婚,就翻脸不认人了?你对得起你手上的戒指吗?”
“戒指?什么戒指?”韩彧丰下意识地低头看他的手,却发现他手指上套着的戒指款式果然变了,不由得哭笑不得。
“钱多不是这样用的。”韩彧丰识货,自然看得出这回的戒指比上次要值钱得多,他的设计师也比上次那款戒指的设计师要有名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