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不必操心,你要做的就是重复一次笔录,别在他们手里落下把柄。”

齐锐说话时总带着一种旁人难以抗拒的气场,我深知在这短短一句话中已包涵了无数汹涌的暗流,无数错综复杂的人际纠葛。这句话同样是为了把我安全地隔离在外,毕竟官场上的事,对于我这种职位的人而言,很多细节根本无从打听且不要打听得好。

“那段监控是姚一弦打通了关系,到交警支队调出来的吧?”我按下车窗,让冷风灌入,吹醒微醺的神经:“他这么做算不算是刚正不阿、秉公执法?你和我才成了警队中的败类?”

借着酒劲,我发了两句牢骚。

齐锐从不是一个爱搬弄是非的人,三年来,我也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任何一个共事的干警。他侧头看了我一眼:“把窗关了吧,别着凉。”

车子开进隧道,齐锐的脸在移动的灯光下一明一暗:“姚一弦是个很难缠的人,他的手段你招架不了。”

“我行得正,坐得端。往后做事再小心一点,谅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。”

齐锐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,继续道:“南西你不适合再待了,去刑侦总队吧。到了齐锋那里,凭他的关系网,就算是姚一弦也轻易打不进去。”

“不是,这……怎么说换就要给我换了呢?”我有点缓不过神来,“托你大哥算怎么回事?何况我也听说了,锋爷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,走后门这种事,他不可能答应。”

“我会让他答应的。”齐锐断了我的后顾之忧。

“别啊,这都哪跟哪啊?我干嘛非要离开南西?”我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