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他说得有点愣,一时没接上话。安澜的手机响起,他接听后应了两声,又对我说:“晚上有空么?没事的话,帮我个忙。”
“啊?”我怔了下,赶紧接话:“有空有空,您尽管吩咐。”
“跟我来。”
安澜径直走出了训练馆,我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了市特宿舍。他打开门,整洁的房间里,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坐在桌前画画。
“晚上,市特全体出任务,你替我看下孩子。”
没有亲戚,鲜有朋友。封印的喜怒哀乐,深藏的七情六欲。
安澜就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无悲无喜,拥有一颗顽石般的内心。然而,眼前这个女孩却能让那颗石心难得地软化。安澜走到女孩边上,蹲下说:“安琪,舅舅有事要出去一下。”跟着,他又叫我:“孟然,你来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赶紧走过去。
江安琪仍在画画,半天才放下蜡笔,抬眼看我,那双眼睛明亮却不灵动。她见我穿着一身警服,纸上画的同样是身着警服的警察,她拉拉安澜的衣袖,像是有话要对他说。
安澜靠过去,耐心听了片刻,忽地变了脸色,而后起身对我说:“她说你是警察,你要小心。”他说完,长吸了一口气。
女孩这句听似简单的关怀,实则包含了太多的创伤与恐惧。也许在她幼小的心灵里,但凡是警察就会身处险境,遭受报复。
我跟着吸了口气,故作轻松说:“叔叔知道了,会小心的。”
宿舍楼下,市特的精英们已装备齐全,整装待发,安澜交待了我几句,便匆匆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