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为顺利地,俞宁又被带入了另一个主题。

姚一弦把脸转向一边,并没回复。有时候,不答、不解释便是一种最好的回复,让一切尽在不言中,原就是欲加之罪,编得不圆,落下了把柄,处理不难却很烦。反倒是让听众自己去意淫,去发挥,要比亲耳听到的更有可信度。

“对不起啊,我其实已经和孟然沟通过了,只是我没想到他还会找你麻烦。”俞宁有些自责。

时机差不多成熟了,姚一弦站起身,发出了最后的邀请:“没事,看在你的份上,我没什么不能忍的。已经很晚了,你送我回去吧。”

来到姚一弦的住处,房里的布置竟重叠起记忆里的另一个空间,那是一炎在剑桥郡的住所。在俞宁看来,这种相似是双生儿之间互通的默契,殊不知所见的一切全是为了他有朝一日的到来而精心布置。

姚一弦腾空沙发上的书籍,对俞宁道:“随便坐吧。”

一股玫瑰的芬芳洋溢在这间复式房里,那是代表英伦的花。俞宁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,随手翻了几页,英文原版的古典乐赏析,同样也是一炎的兴趣所在。

霍然间,俞宁想起几个月前他曾和孟然去听过一场音乐会。地点是在黄江音乐厅,四处金壁辉煌,金光四射。孟然笑着说走过红毯的那一刻,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跻身上流社会的错觉。只可惜,当演出进行到三分之一时,他就靠到了他肩上睡了过去。

孟然很辛苦,前一天正赶上他值夜班,想要小憩一下也无可厚非。但要是换作一炎的话,想必再怎么疲惫,也会聚精汇神地听完最后一个音符吧。

走神的当口,一杯红茶递到俞宁面前,姚一弦说:“这是从伦敦带回来的,你应该喝得惯。”

俞宁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竟连味道也是这等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