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锐的外公陈向渠,是许多黄江市民至今还记忆犹新的名字。

这位昔日的市长在职期间曾大胆改进户籍制度,吸纳大量外来人才,为黄江市引入了优渥的人力、资金。不仅如此,他还重视教育、民生,大力扶持本土高校;优化政策,提高常住人口福利。说句最通俗的,那些年,黄江老百姓到手的实惠要比现在可观得多。

然而,就是这样一位口碑极好的市长,竟然说倒就倒了。关于他的罪名,各种言论众说纷纭,其中有一种说法就是齐锐的父亲为夺权篡位,算计了老丈人,硬把他推上了审判席。齐锐的母亲也正是因为那桩案子,不堪重压,自杀身亡。

官宦世家的公子同样有他的不可承受之重。车里的音乐依旧喜气洋洋,但齐锐的脸上却没有表情。这个当下,我竟是有些同情他。

到了市郊的家门口,南仔从院子里蹦出来迎接。过年这几天,由于俞宁去了欧洲,我就把它暂时带回了父母家。那小东西绕着我扑腾了两下,又一瘸一拐地跳向齐锐,抬起小脑袋仰望他,摇起尾巴,以示友好。齐锐蹲下身,摸摸南仔垂在身侧的后腿问:“它的腿没法治愈了吗?要不要我带去警犬队,让兽医给看看?”

我摇头:“别麻烦了,它这腿都已经肌肉萎缩了,没法再治了。”

“这小狗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捡来了以后,我给随便起的,叫南仔,南西之仔……”

齐锐笑笑:“挺好听的。”

孟国祥同志听到说话声,打开家门,招呼我和齐锐进屋。老爷子还掂记着齐晓枫,特意问我他人到哪里了。我回说:“别等了,您那半个儿子还在天上飞呢,过两天再来看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