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晓枫的脸沉了下来,像刷了浆糊一样僵硬,他冷冷地喊我:“孟然,你给我出来。”
我没处躲了,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水,从齐锐背后走出来,面朝齐晓枫,嘴里却蹦不出一个字来。
齐晓枫的神情像哭又像笑,又像在回忆着些什么。他沉默许久才叫了一声我的名字,他的眼睛很漂亮,眼波像一潭泛起涟漪的湖水,渐渐就要泛滥涌出。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,帮你在姚一弦面前演足了戏。往后,咱们两清,你好自为之。”齐晓枫撂下话,转身就走。
我张口叫住他,他停下脚步,却没有回头:“别晓枫晓枫地叫了,这是朋友之间的称呼,你已经不是了。”
我眼睁睁地看着齐晓枫走了,他最后那句话像把我的心肺都给掏空了一样。我跌回椅子上,木然地对齐锐说:“周末钓鱼那事先缓缓吧,我可能有工作要忙……”
齐锐知道我要打退堂鼓了,也逼着我问:“我们已经错过三年了,你还要浪费时间么?”
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,半天才回上一句:“那怎么办呢?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,你没见他刚才那样子么?按你说的,我们都错过那么久了,不差这么一会儿了。”
话一出口,我就觉得自己混蛋了。
负了如来又负卿。
齐锐没再说话,他叫来服务员结账,又对我说:“下周六中午一点,我去市特接你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