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的齐锐毫无反应,姚永昌不无好奇道:“其实,我一直很奇怪,像你这个年纪怎么就敢肯定,你跟随的人就一定是正确的呢?难道你不怕把命卖给了一个只懂得利用和榨取的政客么?”
齐锐的声带已经发不出声音来,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。
“你是不是想说,因为信仰?”姚永昌陡然提高了音量,“好一个没有头脑的信仰!如果你一早跟着的人是我,如果你是我这个阵营的下属,你也会跟我一样,甘愿为这个病重的国家去拼出一个崭新的未来!”
一语掷地,齐锐总算有了反应,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种怪异的声响。细听之下,才知道他竟然是在大笑,用尽了最后的一线生命,还以一个极致的嘲笑。
这个举动让姚永昌眼神一凛,长吸了一口气。
道不同不相为谋,惟有以鲜血祭之,以武力同之。
姚永昌弯下腰,靠近齐锐问:“津沽市的核爆炸,你认为是谁做的?”
紧接着,他又以更低的嗓音在齐锐耳边细不可闻地说出了一句话,为的是栽下一颗怀疑的种子,从根基上穿透信仰的磐石。
“不相信么?政治就是这么残酷!你们不过是狡猾政客手里的一颗颗棋子罢了!”姚永昌直起腰来说道。
要做一个改变历史的人,必须具备太多品质。要比其他人更坚定、更冷静、更残忍、更无情、更执著……还有一条,那就是要比其他人的运气更好。
姚永昌自问,他和他的竞敌具备了前面的大部分条件,真正比拼的恰恰就是一场运气的博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