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,宝贝儿。”严衍进洗手间,将帕子浸满温水拧干。
颜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,严衍上前擦拭他额间和双手的汗水。
颜溯指尖动了动,严衍握住他的手。
“案子……”颜溯下意识问:“破了吗…”
“快了。”严衍搂着他,小心翼翼将他压回床里,曲肘抵在颜溯身侧,用身体的重量压着他。
“我想起…”颜溯想说些什么。
严衍伸手,食指抵在他唇间:“嘘…别想,别说,睡觉。”
颜溯乖觉地闭上眼睛,严衍俯首在他眉心亲了下,起身去卫生间洗漱。
两人睡到翌日大清早,生物钟作用下,严衍到点就睁开眼睛,身旁的床头灯亮了一小盏。
严衍两腿绷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一回头,颜溯已经醒了,正靠着床头玩手机。
严衍想也没想,爬起来,大长腿一迈,就挤到了颜溯身边,单人床狭窄,严衍又是人高马大的个儿,颜溯只能挤在他怀里。
严衍低头一瞅,又是贪吃蛇。
“宝贝儿,”严衍揽住他的肩膀,笑眯眯地问,“好点了吗?”
颜溯一脸冷漠,我自岿然不动地玩着贪吃蛇,淡淡地说:“好了。”
“真好了?”严衍低头,自下而上注视他的眼睛。
没有冷漠迷茫,没有疲惫疼痛。
又是他的颜老板。
“真好了。”颜溯放下手机,翻身下床:“案子进展到哪一步?”
严衍将张科的调查和刘春满的走访告诉他。
颜溯微微蹙眉:“你说江天源高中时进过少管所?”
“对,”严衍颔首,“从小恶行不断,虐猫…放火…偷窥女厕……”
“——很多犯罪倾向者早年都出现三种最典型行为,”颜溯弯身捡起地上的外套丢给严衍,“虐杀动物,纵火以及…尿床。”
严衍坐起身,明白他的意思:“可以将他列为重大嫌疑人。”
颜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轻轻点头。
“我昨天晚上就想告诉你,被你打断了。”颜溯坐回床边。
严衍勾他手指头,顺嘴抹油,那架势好比当街调戏良家民女的登徒子,风流纨绔斜勾唇角:“宝贝儿,咱俩像不像事后?”
被调戏的颜老板:“……”一脸冷漠。
“江天源,”颜溯没搭理他的调戏,兀自说道,“我昨天下午一点半左右,回二楼休息,从楼梯窗户里看见,他出去了。”
严衍笑容一敛,坐起身,面带严肃:“跑了?”
“畏罪潜逃?”颜溯想了想,不大同意:“不像。昨天下午一点左右,并没有确定他是嫌疑犯,他有充足的时间逃跑。如果是逃跑,通常会收拾东西带身上,但他什么也没带。”
“应该不是逃跑。”颜溯忖度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