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溯抬头望向他,眼巴巴地瞅着:“严衍呢,他怎么样,还活着吗,有没有受伤?”
立在门外的严衍眼睛和鼻子一同酸了,他耸动鼻尖,转身背靠墙壁,仰头望天,长舒一口气。颜溯醒了就好。
他心里有谁,他喜欢谁,一切都能慢慢来,只要颜溯还活着。
“哼,能吃能睡能跑能跳。”魏寄远冷着脸,面露不虞:“你还提他做什么?你昏迷这么久,他都没来看你一眼,我看平常拉你办案帮忙跳的挺欢,但凡有个事儿溜得比耗子还快。”
“……”颜溯无奈:“严警官不是你说的这种人。”
“那他什么人,图你好看想和你上床?”魏寄远不客气道。
颜溯:“………”
算了,他说不过魏寄远。
颜溯喝了水,抱着汤包,慢吞吞地小口小口地啃着,忽然说:“我想起一些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很久以前的事情,”颜溯怅然,“十年了吧好像。我挺对不起严衍的。”
魏寄远拍他脑袋:“你有什么对不起他的,他带你去度假,结果出了这么大事,我没找他算账都算给他面子。”
颜溯一愣,苦笑:“其实这事得怪我。要是没有我…他也不至于挨枪子。”
“他皮糙肉厚,挨颗枪子儿怎么了?”魏寄远抱臂:“你先把自己照顾好,再去考虑他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颜溯轻声说。
魏寄远摸摸他顶毛:“回头把头发剪了吧,蓄这么长做什么?”
“嗯…”颜溯顺手抓了抓自己头发,嘴角微弯:“是该剪剪了。”
魏寄远把发型师叫进医院,专门替颜溯弄头发。
及肩的头发变短,恰好露出耳朵,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少。末了发型师竖起大拇指:“直接出道都行。”
颜溯赧笑,魏寄远摸摸他的头。
颜溯醒来的第二天下午,严衍仍然没有出现,他在病床上躺不安分,下地走动。
恰好魏寄远不在,出门为他买零食去了。
颜溯走到护士台,环顾四周,就一个值班护士,他敲了敲柜面:“你好。”
护士见他身穿病服,起身问:“怎么了?”
“请问你们这儿,有没有一个病人,名叫严衍。”颜溯说。
护士瞅了瞅他的脸,又瞅了瞅他的病服,低头拿起住院者登记簿,边翻找边柔声询问:“你和他,什么关系呀?”
“朋友。”颜溯答。
护士点了点头,抬起眼睛:“他昨天下午出院了,出院前帮你结清了你的住院费和医药检查费,你们关系很好啊。”
“出院了?”颜溯稍顿:“那他应该没事吧。”
护士说:“没事。你不知道他出院了吗?”
“不,我们…没联系。”颜溯愣了会儿,转身回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