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里暗里的,塞各式各样的美人。
然而丞相大人往往是温雅笑着,三言两语便将人都打发了,一个不留。
疏远客气,滴水不漏。
这叫一众同僚愁得不行,生怕这是沉砚拒绝他们示好的意思。
不过后来他们发现沉砚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之后,又安心了许多。
那这回丞相大人亲自往府里带了人……
是不是意味着什么了?
联想到宫里小皇帝至今仍托病不出,众人心思飞快地活络了起来。
一时暗涌不断,暂且不提。
梨园里,沉砚前脚刚抱着人出去,后脚缺月就立刻知道了。
卸了浓妆后的缺月少了几分柔美秀气,他沉着脸,咬牙切齿,捏着茶杯的手越发用力:“——狗皇帝!”
他回来后就开始一个个盘查,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偷偷闯去了沉砚那儿。
结果压根没查出是谁。
再联想一下……沉砚屋里的人是谁,不言而喻。
在他身侧,赫然站着之前意欲刺杀谢容的戏子。
见主子气恼不已,他开口问道:“可要属下……”
那声音像拖着石块在地上摩擦,极为难听。
缺月还没来得及回应他,玉帘一晃,有人从外而入,缓声道:“切莫轻举妄动。”
来人有着和缺月一般无二的面容,只是神情上比缺月要稳重些。
缺月见他哥来了,没再说话,抬了抬下吧,示意戏子下去。
等人都退下了,他才用力将手中茶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,气恨道:“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,眼见着就要得手,怎么就冒出来一个沉砚。”
珏月走到他身前,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,叹口气:“缺缺,你冲动了。”
他顿了顿,沉吟:“最近有人在暗中查着梨园,我还没找到是谁。而那位不知怎么的,借着生病不上朝,又私下与沉砚来往起来……目前我们尚不能出头,且安静一段时日,看看情况吧。”
缺月倾身向前,手一伸,熟稔地抱住了珏月的腰,将脑袋埋在他怀里,闷声应了声好。
珏月便也不说话了,以指为梳,一下一下,轻柔地替他梳理着黑缎般的长发。
半晌,只听得怀里人又开了口,仿佛呢喃般轻声:“阿珏,我不甘心……”
“……明明都是一样的出身,凭什么他能过得这样风光。”
珏月神色一怔,连带着手上动作都一顿,片刻后才又缓缓地梳过缺月柔顺的长发。
只是唇边却慢慢泛起一丝惆怅的苦笑来。
……
第二回 被公主抱,谢容淡定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