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我……”

“行了!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,现在谁也保不了你们!就是佛祖也救不了你们!”

敖春见猪八戒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,心里也有些没底:“真有这么严重啊?”

“哎呦——”猪八戒恨不得一头撞死,“我的傻徒弟呀,这可比三圣母犯的天条重一百倍也不止啊!你想啊,沉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王母娘娘,弄得她颜面扫地,不弄死沉香她能睡得着觉吗?”

可谓无知者无畏,敖春倒是镇定自若:“师父,没那么容易露馅儿吧?你想,当时玉帝喝醉了,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了。”

猪八戒气得直喷吐沫星子:“我看你是喝醉酒了!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呀!行了行了,赶紧收拾东西给我走人。记住,出了这道门,不许跟任何人说是我徒弟。你和沉香,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,蹦不了你也跑不了他,我看你们俩还是得往一块拴!”

敖春“切”了一声。

“敖春,你还想不想报仇了?”

“想啊。”

“想就得往一块拴!你现在这样去找二郎神,那是自寻死路!既然沉香现在有了那么大本事,这个强助你是不用白不用。虽然二郎神是从头到脚坏透了,但他毕竟还是沉香的舅舅啊,到时候沉香未必下得了这个杀手。敖春,这件事只能你去做。”猪八戒拍了拍敖春的肩膀,转身向堂内佛像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罪过罪过,我怎么能这么教人呢……敖春,师父刚才可是什么都没说,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。”

十八地狱

横斜密布的蛛丝儿在墙角梁上晃悠,灰扑扑的门面积满了尘土,十六岁那年离家,整整四年没有回来,屋内待沽的灯笼高挂,却是许久不曾住人的模样了。

“沉香?”声音里带着七分惊讶三分怀疑。

沉香茫然地转身,门口一胖一瘦两个人看到了他的面目,激动地扑过来将他紧紧搂住,“真的是你啊,沉香!”

是柱子和狗蛋,自幼的邻居和同窗,经年不见,他们都长大了。

住在隔壁的柱子娘听见动静急忙赶了过来,见到沉香都有点不敢认了,整日柴米油盐的中年妇人也不禁红了眼眶,拿手比划着他的身高,“沉香,你回来了?这么多年没见,长大了啊……”

沉香小时候带柱子他们出去疯玩,柱子娘经常带着柱子到刘彦昌面前告状,几年过去,她还是满面红光的老样子。

“我爹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吗?”

“这个……他是在你们走后的一年多回来的。”

山随平野尽,江入大荒流,别时容易见时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