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雍和笑道:“感觉,比起从前,阿普变得更从容,更淡定,更像大人,能独当一面了。”

常江明说:“雍和哥,你是不知道,阿普在陛下面前胆子变得多大,能和陛下说说笑笑,还不会被责罚。”

宋普镇定地说:“我那一病,倒是堪破了许多事,陛下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,反而,是个很值得爱敬的人。”

常江明等人:“……”

要不是他们在陛下身边伺候,他倒要信了他的鬼话。

沈雍和望着他,温润的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忧愁,然而这抹情绪稍纵即逝,也没叫他们看出什么来,“陛下……性子的确没有传闻中那般残暴,你们尽兴在陛下身边伺候,左右不会失掉性命,只是……你们在口舌上要万分小心,不要说不该说的话,也不要僭越,恪守君臣之间那把尺,如此,才不会像我这般。”

常江明急了,“雍和哥,你和陛下到底有什么事嘛,现在阿普也在这里,你不如说出来,好让他警惕啊!”

沈雍和笑了,“你们不怕被罚?若是让陛下知道了,小心他割了你们舌头。”

他这么说,常江明才悻悻地闭了嘴。

沈雍和道:“陛下待我已够亲厚仁善,左右不过一张脸,毁了便毁了,我爹对我期望过大,如今也让他看清现实,我根本不是入仕的料子。”

他此时看起来已经释然了,眼眸中依然温润,没有对澹台熠不满,没有怨恨,什么都没有,干干净净的宛如清澈的湖水。

宋普见了他这般模样,心里越发感觉到一种真实的惋惜了,“雍和哥,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