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他还昏迷着,信使倒是对姚良多加安抚,在走出了伯尼的房间后,这位来自教皇的信使拦住了姚良,脸上笑容和蔼可亲:“埃尔医生,我没想到在这样的小镇中,还能有您这样年纪轻轻却医术高明的医生。”
“感谢您的夸奖,”姚良摇摇头,“我父亲说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,现在也不过是才探究到了医学浩瀚大海的边缘。”
“您太过谦虚了。”对面又是一连串的夸奖,热情地让姚良彻底明白神职人员的舌灿莲花,意志薄弱一点的,恐怕能被夸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,在最后,信使才终于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,“埃尔医生,您一直在福沙镇,对神赐一定有自己的了解,不知道是否愿意随我一起去觐见教皇。”
姚良恍然,所有的示好都是为了现在。信使听见了伯尼的话后,发现了神父的异样,也发现了他对年轻医生的关注,甚至已经大胆猜测到了这场病症是人为控制,伯尼成功地让信使的视线转移到了姚良的身上,可是他没有预料到,教廷对此喜闻乐见。
如果他们从姚良这里得到确切的消息,那么姚良立刻可以凭借这一手成为教廷的座上宾,而教廷则可以利用这个所谓的神赐,去增加自己的教徒、扩大势力范围,还有排除异己。
如果神赐是人为的,就是一把锋利的刀,可以帮助他们做很多事情。
姚良脸上是真挚的遗憾,还有对自己才疏学浅的愧疚:“对不起,虽然我很想去瞻仰教皇的神圣姿态,但在神赐这方面,我帮不上什么忙,虽然从第一例病症开始我便研究该如何治疗,做过很多的努力,尝试了许多方式,但是却没有丝毫进展,就连我自己得病之后,也只有通过忏悔,才能痊愈。”
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狂热起来,就像信使见过的无数狂信徒一样:“这样奇妙的病症,绝对是神明的恩赐,而神又是那般仁慈,只是给予我们考验,却不会真正地伤害到我们这些信徒。万能的神,我将永远地信奉您……”
信使脸上的笑意依旧柔和,在互相对着神明吹捧了三分钟以后,他们终于进行了告别活动,无论信使是否相信这件事,他都看清楚了姚良撇清自己的态度,就算不明白,神赐也会在伯尼之后消失,不会有什么隐患。
在离开了教廷的信使后,他还遇见了不少来自其他贵族和王族的使者,无一不是来打探神赐和他有没有关系的,又或者拐弯抹角地打听伯尼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,不过都在姚良无懈可击的回复中无功而返。
姚良并没有紧盯着伯尼不放,到了收网的时刻,就算猎物再怎么挣扎也不会逃脱猎人的掌控,他还有心情脱离众多的视线,在夜晚去询问迪卡茜要不要去看看伯尼的忏悔现场,意料之中地被拒绝了。
伯尼的第一次忏悔在三天后,教堂里全是黑压压的人群,神父穿着神职人员的服装,面对着神的雕像跪下,姚良站在人群后,良好的视线让他没有错过神父脸上苍白的神色,在信使的催促下,伯尼开始了他的忏悔。